韋寶不會疑惑孫承宗這麼快就對自己發這種示好信號。
自己分分鍾拿出幾十萬兩白銀!換算成二十一世紀貨幣價值,換算成軟妹幣,這可以是上億啊!
有哪個人會隨隨便便捐出上億來?
不管自己是不是平民老百姓,光憑這份財力和魄力,加上自己顏值爆表的外形,不惹人注意都不可能。
在這個時代,送字可不是隨便送的,要麼是同窗同年那種關係,要麼是男女之間的定情信物。
因為送字,往往要落款!
某某人某某年贈予某某人這樣。
像王體乾在為韋寶的畫扇上題字時,就隱晦的以對待子侄的關係稱呼,稱呼韋寶了。
這裏麵是有學問的。
像韋寶隻不過是弱冠少年,孫承宗一個花甲年紀的人,並且兩者之間身份地位相差懸殊,連做忘年交的可能也沒有。
國字級別的大員,肯定沒法和一個鄉下少年成忘年交。
韋寶和孫承宗之間肯定不是同窗或者朋友的關係。
那剩下的,就隻能是師徒關係。
雖然還沒有出仕,還沒有走官場路線,但韋寶已經覺得,自己現在至少是王者榮耀中黃金等級的實力了。
孫承宗雖然聽上去是薊遼督師,官居超品很嚇人,但實際勢力,韋寶估計孫承宗頂多也就是一星耀,還是星耀中最低級的那種,跟魏忠賢這種超級王者等級沒法比。
就從孫承宗向朝廷申請24萬兩紋銀都申請不到,已經可以看出孫承宗在朝中的分量,其實很小。
韋寶剛才已經想過跟孫承宗走的近的優勢和劣勢了。
孫承宗不久之後便要倒台,韋寶雖然不熟悉曆史,無法準確計算孫承宗還有多久要滾蛋走人,但能預測出孫承宗反正蹦躂不了一年。因為在韋寶的印象中1625年1626年,崇禎上台之前的兩三年裏麵,袁崇煥就已經開始活躍了。
就算孫承宗在崇禎朝,在原本的曆史中,在袁崇煥被殺掉之後會起複,也從來沒有受到過真正的重用,因為缺乏政治根基,缺乏‘黨派’支持,做事情處處掣肘。
總之,跟孫承宗搞在一起,在政治上,在權力上,似乎沒啥幫助,甚至有可能被扣分。
實際上,韋寶在進入官場之後,有五個選擇。
首先是,要麼選地方派,要麼選中央派!
韋寶已經基本排除走地方派路線了。
走地方派路線,無疑就是跟吳襄祖大壽這種搞在一起,以地方大佬馬首是瞻。
韋寶覺得,短期內能過的舒服一些,但長期來看,是限製發展的,畢竟處處受到約束,而且不透明,容易被人監視到內部信息。
走中央路線就不同了,天高皇帝遠,到京城或者到外地任職,不耽誤本地發展,外麵的權勢發展與本地的權勢發展相輔相成,互相交錯,齊頭並進,百利而無一害。
既然設定好了要走中央路線,要通過科考正式的堂堂正正的光明正大的進入官場。
在中央,又有幾項選擇,分別是中間派,閹黨集團,東林黨集團。
中間派的話,就是誰也不沾邊。那麼他麵臨兩個選擇,要麼跟孫承宗這種中間派大佬一起,要麼誰也不跟。
誰也不跟,顯然還不如跟孫承宗一起,至少孫承宗的名望是足夠的,帝師,為人也還算幹淨,至少絕不會被人瞧不起。
若不走中間派路線,那就是剩下來的兩種選擇,要麼走閹黨路線,要麼走東林黨路線。
這兩條路線,不用想,是肯定要跟大佬,跟團推進的,否則還不如中中間派路線。
閹黨這兩三年會風光無限,但是在三年後,崇禎上台後,東林黨會越來越牛叉。
這些都是韋寶已經熟知的曆史。
如果跟隨閹黨,他必須保證三年內發展到足以自保,韋寶覺得這點不難。
關鍵難的是,他已經不再將目光放在他個人的自保問題上,而是關注整個大明,關注大明的平民老百姓的前程。
韋寶的心願是盡可能多的保護更多的平民老百姓,讓他們在亂世中存活下來。
雖然在現代,隻是一個底層小角色,卻從來沒有汙染過韋寶的心靈,韋寶的心中是有愛,有國家,有社會的。
隻有心中有愛,才能讓人時時充滿力量,注意到很多應該被注意,應該被珍惜的東西。
跟隨孫承宗,雖然在政治上幫助不大,但是老師隻能有一個,不會有很多個!他跟孫承宗確立了師生關係的話,便擺脫了日後會被閹黨集團,或者東林黨集團強行以師生關係拉攏的可能!
這一點,是韋寶非常看重的!
否則的話,有個尚書或者侍郎級別的大員,是東林黨集團的,或者是閹黨集團的,這樣的大人物忽然要和自己確定師生關係,而自己並沒有拜過朝中大員為師,便很難推脫。
若是強行拒絕別人,肯定會惹毛對方,對方會將這事宣揚一番,到時候,那個人所屬集團的人,肯定會一起將自己視作仇人,從而推向另外一邊集團。
如果是那樣的話,另外一方集團看見自己是不得不過來的人,便不會重視,兩方集團都討不了好。
最牛叉的辦法是,走中間路線,兩方都不得罪,走鋼絲的最大訣竅便是不偏不倚,等著兩邊來拉攏,卻一直搖搖擺擺,舉棋難定。
這樣頂多被人詬病性格優柔寡斷,為人圓滑,卻不會成為人家首要的攻擊目標!
在天啟這幾年當中,暗中與閹黨暗通款曲,並且明麵上不得罪東林黨人,稍微靠近閹黨集團一些。
等到了崇禎時代,再全麵倒向東林黨懷抱,暗暗保存一些閹黨集團勢力,拉入自己旗下。
哇,完美的計劃,美滋滋。
孫承宗還在期待的看著韋寶呢,見韋寶似乎走神了,而且嘴邊還掛著笑意,遂笑道:“韋公子,何事這麼高興?我送一幅字給你,你覺得可好?”
“學生求之不得!”韋寶回過神來,萬分果斷,萬分堅定的道。他這句話一出口,那便是定了一件相當大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