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多謝李大人了,您忙吧,您忙,不用管我。”韋寶趕忙道。
“好,好。”李利民笑容滿麵的,一直保持這幅模樣,也不坐下來。
這讓韋寶有點尷尬,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退出了李利民的官廳。
暗忖你對個人就這樣笑啊?一天到晚戴著個麵具一般的笑法,你不累啊?
在外麵逛了一圈,韋寶過去與幾個同來的進士閑話一陣。
吳孔嘉一直很沉默,高高在上的味道。
其實這次來都察院的幾個人,除了吳孔嘉有明顯的魏係色彩,其他幾個人的色彩是不分明的,算中立派,很難看出來更傾向於東林,還是更加傾向於閹黨。
過了一會,孫老頭樂嗬嗬的來找韋寶來了,“韋大人,經曆李大人回來了。”
韋寶微微一笑,暗忖,看看人家老孫頭多有禮貌啊,藹的笑道:“哦,多謝了。”
“哪兒的話,剛進去。”孫老頭衝著韋寶笑著努了努鼻子,示意了經曆李大人的差房位置。
韋寶又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幾名進士看的微微有點驚詫,不知道韋寶搞人際關係怎麼這麼厲害?
韋寶卻明白幾個人的心意,暗忖你們都是書呆子啊?都隻知道看上不看下,其實對下麵人稍微好一點點,人家就會對你很好了,這有什麼弄不明白的?
韋寶很大方的邀請其他人一起去找經曆李大人,其實他知道,他說不說,大家都會去的,不如索性做個人情。
但是如果沒有韋寶剛才與衙門的門房打好關係,這幫人恐怕今天一上午都得耗在這裏幹等,恐怕要等到中午衙門的官員都出去的時候,才能碰上要找的人。
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沒有韋寶通曉人情世故,沒有韋寶這麼靈活。
李瀚池是個微胖的中老年人,五十歲上下。
以這個年紀來說,正六品的經曆,這個位置算是不高的了。
不過韋寶知道,都察院的經曆似乎是實權派,要是跑到地方上,至少是正四品以上。
在京城也很有麵子,比別的衙門正五品都要厲害的多。
李瀚池一看到韋寶,當即主動的站起來,笑道:“這位是探花郎吧?你們幾位都是翰林院過來的新科進士吧?”
眾人一起稱是,大家都奇怪,為什麼這麼幾個人,這位經曆大人獨獨要先對韋寶說話?
雖然韋寶在這些人當中,在科考中的排名是最高的,可他們並沒有職務上的高低之分啊。
大家都猜想,韋寶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強硬的靠山啊?看樣子,這小子得個探花郎的功名,並不是隨便碰上的,官場的水,果然是夠深!
就包括吳孔嘉也是這般想法。
其實李瀚池並沒有對韋寶有什麼特別的,一下子進來幾個人,他早就聽說過韋寶的大名了,知道韋寶方才15歲的年紀,這幾個人都是三十到五十歲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哪個是韋寶。
肯定是和最先確定的那個人說話囉。
是這幾個進士心裏有想法,所以想岔了。
然後,李瀚池對大家道:“你們都是觀政,平時自己可以各處看看,在都察院衙門當差的人,都挺忙的,我也不方便硬把大家派給哪些人,過一陣,你們要是有合得來的言官,處的好的言官,就跟著他們做事吧。”
韋寶一汗,還有這樣分配工作的?合得來的言官?處的好的言官?這怎麼處?你不幫我們分配好,我們一個個傻嗬嗬的跟在人家言官後麵問,能不能跟我們處?
不合適吧?
韋寶是這麼想的,其餘幾名進士也是這麼想的,不過,誰都沒有提出異議。
初來乍到,大家又不知道都察院的規矩,誰敢多說什麼?
多說話的後果,要麼是犯忌諱,要麼是惹得人家不高興。
多看,多聽,少說,少做。
這是官場八字真經,大家都是曉得的。
然後大家都感謝了一番,退出了經曆大人的差房,搞不清楚現在該幹什麼。
好在有前麵一個月在翰林院的經驗,大家都混日子混成習慣了,轉悠一番,便到衙門中四處的涼亭啊,回廊啊這些地方,找個石凳子坐著等收工。
每個人心裏都苦啊,除了韋寶是自己背後使勁之後,才來到這都察院的。
其餘的人,包括吳孔嘉,都是不情不願過來的,翰林院多舒服啊?
地方寬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差房,不做事好像也理所當然一樣,哪兒像這都察院,好像每個人都很忙,就他們幾個人是無所事事的,而且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與其說是做官來了,不如說是跑都察院當閑人來了,甚至比翰林院還讓人閑的發慌。
畢竟翰林院都是這樣的人,大家也沒啥心理負擔,而都察院的人似乎都有事情做,也不知道都察院的人都是裝出來的,還是怎麼樣,反正看上去,一個個都很忙。
韋寶倒是沒有歇息,上午剩餘的時間,將都察院各處差房轉悠了一圈。
他不是每間差房都進去,會看官員衣服服色的,同品級官員的差房他才在門口看看,有正七品以上官員的差房,他就路過一下,絕不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