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還是不甘心,還是狠狠的咬了咬牙,口鼻中狠狠呼出一口氣,下一秒,一股無盡的威壓,就像是漫天瀑布一般,朝著莫非撲去!
既然選擇了莫非這條路,他陳皋就必須走下去,此時他已經騎虎難下,因為現在,關係的,不僅僅是他的前途了,還有整個陳家,甚至是整個穹龍帝國!
“莫非!”
陳皋突然凜聲道,那如獅吼般的聲音,伴隨著強勁的威壓,讓端坐在阮苓兒病榻前的莫非,感覺肩頭像是被萬噸巨石壓製一般,額頭的汗珠頓時滲了出來。那握著毛巾的手忍住住一顫,一股莫名的氣息,瞬間在體內竄動。
下一秒,一把淩冽的軍刀,帶著無盡寒意,閃現在莫非的手中!
是軍刀龍牙,那種軍人與神俱來的氣勢,瞬間將莫非護住,和陳皋所散發的威壓,形成正麵對抗之勢,這一幕,讓陳皋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閃現一抹懼色!
因為這把軍刀,是當年莫塵的隨身兵器,因為征戰沙場,殺人無數,軍刀本身帶著如魔鬼般恐怖的殺戮氣息,這種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膽戰心驚!
但讓陳皋感到懼色的,不僅僅是因為這軍刀的殺戮氣息,更多的是這軍刀本身所散發出的靈性,確切的說,這不是一把魂器,但卻散發著魂器才有的靈性,而這靈性中,透露著軍魂!
試想,一個擁有者軍魂的軍人,本身就是一柄利刃,而當這柄利刃經過鮮血和殺戮洗禮之後,這個軍人該有多麼恐怖,這樣的軍人,就是一把利刃,一把以一敵百的恐怖殺戮機器!
而此刻,莫非手中握著的,就是這樣一個,幾乎可以媲美殺戮機器的利刃!
“這……這難道就是那把被暴熊獻祭的軍刀?”陳皋終於收回了自己的威壓,帶著敬重之色,朝著莫非手中的軍刀龍牙,敬了一個莊重的軍禮道:
“暴熊是好樣的,忠義兩全,莫非,難道你想讓你的父親,還有暴熊,還有哪些苦心栽培你的人,蒙受著不甘和委屈,即便死活,都無法在墓碑上留名?”
陳皋的話,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狠狠的砸進莫非的腦海,莫非感覺自己的腦子,像是被一刻手雷瞬間炸成了漿糊一般,竟然不知所措!
他望著手中這把軍刀,望著軍刀上若隱若現的符籙,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或者說,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按照陳皋的部署,作為一顆棋子去戰鬥!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中竟然浮現了莫塵淒涼的背影,浮現出那連墓碑都沒有的小土堆,浮現了自己這十七年來所經曆的一切!
或許,對於他自己來說,並沒什麼,大不了放棄所謂的“自由理想”,像師傅那樣,找一處深山老林,自由自在,孤獨終老!
可是父親呢,暴熊呢,還有那些為了自己受委屈受排擠的兄弟怎麼辦?還有眼前這個,當初為了自己,不惜讓整個阮家陷入不義的苓兒呢?他們的委屈,他們的所承受的苦難,誰來給一個交代?
想到這兒,莫非那握著軍刀龍牙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收緊,一陣如爆炒豆子辦,骨節摩擦的聲音頓時響起,就連莫非身上的氣息,也頓時展現出一股暴戾之色!
這一幕,都清楚的落在了陳皋的眼中,陳皋原本的失望和擔憂之色,也漸漸被眼中的得意所取代,和陳皋不同的是,一旁的陳慶之,眼神中竟然露出了畏懼和驚恐.
因為他從來沒見過莫非身上這種氣息,即便是獨孤家的婚禮現場,莫非身上也從未出現過這麼暴戾之氣。
此刻,陳慶之感受著莫非身上的那股暴戾之氣,就像是被人瞬間扔進漆黑的冰窖一般,仿佛無盡的寒意,如針刺斧砍一般,進入他的骨髓深處,更重要的是,這暴戾之氣,就像是將周圍空氣瞬間抽走一般,讓他連呼吸就覺得困難!
這是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