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任道:“儲君,太子妃,駙馬王都尉府送來請柬。”
“可是王詵?”朱璉又問道。
當然是王詵,這又是擔心趙桓聽不懂。
“正是。”愚任道。
“所為何事?”朱璉道。
愚任遞過一張繡金信封,道:“旬日之後,乃是王都尉生辰,將於府中設宴,以作慶賀,特請儲君光臨。”
朱璉收下請柬,卻不打開看,隻道:“王駙馬與官家關係親厚,儲君自當親去,便照慣例備下賀禮罷。”
“是。”愚任應下,就要離開。
“且慢。”趙桓道:“未知準備何等賀禮?”
愚任未露異樣,道:“慣例,壽麵壽桃,並書畫兩幅。”
“價值幾何?”趙桓又問道。
朱璉道:“郎君一向不關注此等雜物,如何今日詢問?”
趙桓道:“娘子方才有言,王都尉與爹爹關係親厚,吾思慮或有勞煩之處,當備厚禮以結之,以備將來。”
“郎君親去,已是極大的臉麵了……”沉吟片刻,朱璉終究是沒反對趙桓的意思,問道“未知儲君預計花費多少?”
“三五百貫總是要得吧?”趙桓不確定的道。
此時他不知道物價,並不清楚三五百貫有多少。
應該不錯了吧?
當然,還要看王詵的身家。
可以肯定的是,王詵是富的流油。
當初趙佶還是端王時,去王詵府中做客,見其一對羊脂玉碾成的鎮紙獅子,立刻愛不釋手。
王詵二話不,把鎮紙並一件玉龍筆架送了過去。
當時趙佶還是端王,未曾見得登基的可能,王詵直接把兩件寶物送了過去,可見其與趙佶關係親厚。
且能被趙佶這樣眼光不俗的人看中,玉獅子和玉龍的材質工藝定然都是一等一的,價值相當不菲,由此可見王詵身家富裕。
所以,趙桓準備下點血本,好好與王詵拉下關係。
以後事有緩急,也好有人幫著句話。
“郎君所言在理。”沉思中,隻聽朱璉道:“目下嘉王年歲已大,上月又得了科舉第一,不得不早做籌謀,以防萬一。”
“如此來,三五百貫也是不足,隻是……”愚任吞吞吐吐地停了下來。
“你是伴著郎君長大的,與家人無異,有話直便是,不必猶疑。”朱璉道。
她這一,趙桓倒是想起愚任是誰了。
愚任本名任愚,是趙桓乳母的長子,比趙桓大了十餘歲,從趙桓記事起,便跟隨左右。
就學時為書童,平時為玩伴,關係比各皇子還要親厚許多。
隻是少年時的愚任太過跳脫,其母恐不便穩當,便改名愚任,以作警戒。
趙桓成年且成婚後,居住宮中不便,趙佶便劃了地方重建太子東宮。
因為一應屬官空缺,作為太子最貼心的心腹,年僅三十的愚任便做了東宮大管家。
隻要不出意外,以後肯定也是宿元景一般的人物。
愚任道:“府中積蓄,僅餘二百貫,怕是置辦不出像樣的賀禮來。”
“啊?”趙桓震驚了。
堂堂一國太子,隻有二百貫,濟得甚麼事?
“郎君許是忘了,因官家新建艮嶽,朝廷財政不濟,為表孝心,郎君便自請削減一半俸祿,並各項雜物一並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