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公無私的麼?趙桓無語。
“當時朝堂內外莫不稱讚,皆言太子有仁君之風,隻是如今……”朱璉悠悠歎道。
“儲君之位穩固,未見得用得上王詵,不若隻按照之前慣例便是。”愚任道。
“不可。”趙桓斷然否決。
若是混吃度日等待繼位,王詵當然是可有可無的,但太子想搞事情啊。
萬一有人進讒言於趙佶,一個能夠的上話的中立者,便十分重要了。
“不若找我爹借些錢財來,亦可濟得緩急。”沉思中,朱璉又道:“隻是路途遙遠,怕是趕不上。”
“丈人於東京未曾置辦產業?”趙桓問道。
唉~朱璉歎了口氣。
許是看出太子忘記了許多事情,愚任主動道:“國丈朱伯材本為祥符縣團練,雖置辦的碩大家業,帝都卻無根基。
儲君成婚時,國丈父憑女貴,晉封武康軍節度使。
本來已經進京置辦了些產業,奈何時有潑皮閑漢侵擾,未足半年,便草草退出。”
臥槽……趙桓無語。
這太子,實在是有些窩囊啊。
很明顯,開封府尹和縣令是絕對不怎麼鳥這個太子的。
否則隻需要一二衙役隨便找借口,也能把鬧事的潑皮給發配沙門島去。
有了懲戒,其餘人如何敢再來?
作為一國儲君,這點事都辦不到,不是窩囊是什麼?
自家老丈人來做生意,都保不住,還能指望他什麼?
也難怪,靖康之恥時原身表現的一無是處。
趙桓皺眉問道。“可知搗亂者何人?”
“據打探,部分是逞強鬥勇的潑皮,部分是嘉王指使。”愚任垂首道。
“人善被人欺,本王久居深宮,甚無威信啊。”趙桓冷笑。
嘉王趙楷也就罷了,打擊太子威望,試著奪嫡,趙桓為了表現長兄風度,忍了也就罷了。
蛐蛐潑皮也敢來撒野,至儲君威嚴於何處?
沉思片刻,趙桓繼續道:“一應潑皮身份打探清楚,本宮遲早清算明白。”
“郎君……”朱璉喚了聲,終究沒有阻止。
發狠的太子,與平常完全不一樣,頗有些英氣呢。
眉目流轉中,朱璉道:“東京水深,郎君身份又是敏感,須得謹慎,莫要惹得爹爹不快才好。”
“吾自有分寸。”趙桓擺手道:“嶽丈不能立足,乃是本宮威信不足,總要接的嶽丈回京才好。”
“儲君放心,一定打探確鑿。”愚任興奮地應下。
太子窩囊,左右心腹自不受待見,不知道受了多少閑氣。
此刻太子決心雄起,左右自然振奮。
雖然打算懲治的隻是些潑皮閑漢,然而終歸是好的開始。
朱璉雖未話,卻也隱現激動。
能夠幫助娘家,她當然是極其願意的。
更讓她高興的事,以前全無脾氣的太子突然有了威嚴,這才是儲君該有的模樣。
“看來病了一場,倒也不全是災厄。”朱璉和愚任不約而同地想到。
又商議片刻,愚任退了出去。
兩口子了些閑話,太子繼續看報,一時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