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一股溫柔的穿堂風在兩人之間吹過,驟雨初歇,空氣還濕漉漉的,這股風夾雜著草地的清新味道。
阮思嫻點點頭,“那謝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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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揚沿著綠化草坪低著頭踩來踩去,好像在找什麼。
公寓很安靜,偶爾有老人出來散步,這個點不見什麼通勤的年輕人,倒是有不少出來晨跑的人。
柏揚扭頭看見傅明予和阮思嫻走近,眼裏雖有詫異,卻也立刻走出來恭恭敬敬地站好。
“你在幹什麼?”
傅明予問。
“哦,找狗啊。”
傻白甜揚道,“昨晚阮姐不是這裏有野狗嗎?剛剛我確實看見一黑影躥進草叢來著,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野狗,如果這樣,那要跟物業提一下了。”
傅明予的臉色微妙地一沉,而阮思嫻抬著頭看風景。
柏揚又轉頭去阮思嫻:“阮姐,你昨晚哪兒看到的野狗啊?髒不髒啊?”
阮思嫻麵不改色心不跳,指了指前麵,“那邊,可能已經被抓走了吧。”
傅明予瞥她一眼,沉聲道:“上車。”
司機早已經把車停在一旁候著。
車內的氣氛依然很微妙。
傅明予和阮思嫻分坐後排兩段,誰都沒有話,而柏揚自然也感覺到了這股奇怪的氛圍,什麼都不敢問。
直到他翻看iPad,想起一件事。
“對了傅總,昨下午秦先生派人送了請帖到辦公室,下個月七號婚禮,您去參加嗎?”
“秦先生?”
“就是正西鋼鐵董事長的兒子,秦嘉慕。”
傅明予閉著眼睛想了想,“就是那年被我們公司一個空乘潑了咖啡那個?”
“嗯。”柏揚點頭道,“他們要結婚了。”
那個人啊,阮思嫻也想起來了,她之前還和那個空乘搭過幾次班,溫柔可愛的一個女孩,笑起來臉上有兩個梨渦,印象很深。
居然都要結婚了啊……她今年應該才二十六歲吧。
阮思嫻正在回憶的時候,身旁的傅明予突然道:“好手段。”
?
阮思嫻側頭看過去,他還是閉著眼,嘴角一抹若有若無的嘲意。
又來了!
三年前的回憶席卷重來,也是這種笑,也是這種語氣。
阮思嫻的胸腔一下子漲了起來。
真是絕了這個人。
好一個“好手段”,就跟他當時“你不如做夢”的樣子一模一樣!
早上沒事閑聊這些,柏揚也來了點興趣,“因為秦董似乎不太滿意,所以婚禮也沒經過他的同意,那您這邊……”
“不去。”傅明予道,“他的麵子不用給,你替我回絕了。”
柏揚好,轉了回去,看見手邊的一瓶礦泉水,隨手給阮思嫻遞過去。
“阮姐,喝水嗎?”
拉昆安第斯山脈礦泉水,玻璃瓶的,鐵皮蓋子。
阮思嫻不太想接,柏揚又:“哦,這個不太好開,你等一下,我……”
“我來吧。”
傅明予從他手裏拿過水瓶,正要上手擰,阮思嫻一把拿過去。
“我自己來。”
傅明予見她盯著自己的眼睛,清清亮亮的,還有一股不上來的勁兒。
正想琢磨琢磨這個眼神時,耳邊一聲輕輕的“砰”——阮思嫻單手握著瓶身,拇指一搓,瓶蓋開了。
“喔……”柏揚沒忍住發出一聲淺淺的驚歎,“這力氣……”
傅明予見狀卻笑了,“不愧是可以送人上的女人。”
阮思嫻看著他,扯了扯嘴角,“我還可以送人入土。”
……
車內氣氛突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