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官跟在老皇帝身邊多年,自然知道太子話辦事就是這個暴脾氣,自然也沒有生氣,而是賠著笑臉道:“殿下,您看陛下的書房便在前方不遠處,不然您獨自前去,我先去廚房安排一下?”
“去去去,別在我麵前現眼。”
太子心煩意亂,哪裏有空去理睬這些,擺了擺手便示意傳令官離開。
待傳令官走開後,太子沉沉歎了口氣,便繼續邁開了步子。
就在這時,從一旁的低矮灌木叢中突然閃出一個黑色身影,直接定身站到太子麵前,將他嚇了一大跳。
“你是什麼人?”太子下意識往後提了一步,提高音量道。
“殿下,是我啊。”陰影中的黑影往前走了一步,終於露出了麵容,正是之前跳下溪水逃走的李維虎。
看見是李維虎之後,太子的表情一下子驚喜起來。他還能這樣好端端出現在自己麵前,就明老皇帝的手下並沒有抓住他,那便是沒有自己包藏刺客的證據!
不過,太子高興歸高興,卻很快變了臉色道:“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你怎麼辦事的?居然讓那個賤人跑了!”
聽到這,李維虎露出了不可置信的震驚表情,道:“這怎麼可能?我對著她的心脈使出了排雲掌,她絕對沒有命可活,是不是假消息?”
李維虎對自己的武功一直深有自信,自然是不能相信居然有個柔弱少女能夠從他手下逃過一劫。
太子惡狠狠瞪了李維虎一眼,道:“怎麼會有假?我派出的眼線親眼看到她能吃能喝,根本沒有大礙!”
蘇皖在行宮中住處早就被太子安排了眼線,她宅中的大事項太子自然一清二楚。
李維虎有些無奈,同時也有些氣憤,目光一凜道:“既然這樣,我現在便前去取了她的賤命。”
“得了吧,你已經失了一次手,怎麼保證這次就能辦得滴水不漏?”
太子斷然拒絕了李維虎的想法。他很清楚,之前在花園中應當是李維虎最好的下手機會,眼下清菀已經回到了蘇皖的宅中,他的眼線也早就告訴他宅中戒備森嚴,李維虎應當不可能輕易得手。
李維虎有些悻悻然,但還是拍了拍胸脯道:“殿下您放心,我李某人能夠從那些廢物官兵的包圍之中突圍成功一次,便能夠成功第二次,自然能夠圓滿完成您的任務!”
“罷了,這行宮目前危機重重,你已經不適合留在這裏了。”太子目光一凜,道:“想必那個侍女也出了你與我的事情,現在再去殺她反而更加引人耳目。”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直接離開行宮?”李維虎有些茫然,在他的殺手生涯之中從未有過敗筆,因此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情況。
太子陰著臉點零頭,道:“你現在就躲到城郊的一家名叫同福酒樓的客棧裏,那是我勢力分支地點,店主自然會庇護你。日後我有命令再差人去聯係你。”
“是!”
李維虎知道現在事態複雜,便也沒有多言,匆匆與太子告別後便閃身離開了。
太子幽幽歎了一口氣,反倒揚起了一抹笑意。看來那傳令官走得真是時候,如果不是他單獨行走,怕也是不知道李維虎已經逃出生的事情。
既然李維虎這張王牌還被他牢牢捏在手心裏,他自然就不怕老皇帝的詰問和為難。
太子定了定心神,快步向皇帝的書房走去,還沒等他到門口,管事公公便扯長音調了句:“太子駕到。”
這一聲陰嗖嗖的傳令讓太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扇緊閉的房門後究竟隱藏著他怎樣的未來命運,他不敢去想,但是也不得不去麵對。
輕輕推開房門之後,太子看也不敢看書桌前的老皇帝,便直接跪在地上道:“父王萬福。”
老皇帝並沒有抬頭看他,卻揚起一抹沒有溫度的笑容道:“太子為何這般心翼翼,倒像是做錯了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