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江湖之人,之所以會戴麵具無非就是不想讓人認出他們的真正麵目。
害怕被認出,那麼他們就一定不是尋常之人。
難道這幾個人來上雍是要辦一件隱秘事?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忽聽其中一位少年道:“哥對了,我兄弟幾人確實是樣貌相似,經常就有人分不清我們兄弟幾人誰是誰。”
“原來真是一家人啊?”
“沒錯!我們隻是途徑貴地的客商,時辰已晚,特地進城住宿,順道也看看貴城的商情。這位是我家大姐——”
隻見蒙麵姑娘朝二略微點頭。
“哦……原來如此啊!好好,我們上雍可是塊風水寶地呀!不僅人傑地靈、客商雲集,更是有數不勝數的可供幾位哥玩樂的地兒……”二著便是嘿嘿笑了起來。
紀聆音沒好氣的冷冷嗤笑,這貨還真是逢人就推薦上雍的煙花柳巷。
看來平日裏沒少去找樂子!
目送他們一行人上樓朝客房走去,忽然看到一道火狐魅影朝他們走過來。
那是客棧老板娘,花半拆。
花半拆邁著妖嬈的身姿款款走向他們,與蒙麵姑娘側身而過時雙方都斜睨了對方一眼,花老板嘴角微微卷了一下,在聽到二恭敬的喚她“花老板”時,她媚笑如雲。
紀聆音低下了頭,也一瘸一拐的朝樓上走。
靈氣被廢、還被逐出家族,並不是什麼光榮事。
所以她在這裏盡可能的低調不惹事。
她計劃先在客棧躺下休息,然後好好想想今後的路。
不想,剛要踏上二樓,在最後一步樓梯上,她被樓上的一道火紅的身影擋住去路。
紀聆音抬頭,是花老板。
“花老板?”
按理,她來住店是客人,花半拆應該讓她這個客人先行。
可花半拆不僅沒有對她若平日那般溫柔恭敬,反而……
紀聆音冷笑歎了口氣,身子微微朝後一轉,退到緊貼樓梯內側,給對方讓出了一條道。
哪知,花半拆紋絲不動站在樓麵,陰陽怪氣道:“喲,這不是紀姑娘嗎?今兒……什麼風把你給吹到咱這店了?”
“花老板!我今晚隻是來住店。”少女清靈的嗓音,在樓梯上淡然的響起。
她紀聆音一向不惹事也不怕事!
花半拆端著雙肩傲慢冷清的撇頭,衝著樓下廳堂上的掌櫃忽然揚聲道:“王掌櫃!你可真是老糊塗啊!紀家這位嬌貴大姐今兒惹出了多大的事端你沒聽?”
王掌櫃嚇得連忙從櫃台跑出來,哈著腰笑眯眯道:“花老板,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想害死我?”
“啊?花老板的意思是咱們不收留她?”
王掌櫃口中的“她”自然不是指旁人,而是紀聆音。
“你這個老糊塗是想讓老娘與蕭家、紀家為敵?讓兩大世家以為我一個開店的忤逆他們在上雍的權威?”
又是蕭家!
紀聆音壓下心中的怒火,對著花老板恭敬的行了一禮,深吐一口氣道:“花老板若是不願讓我住在花半拆客棧大可直,我不一定非要住你家。上雍城還有十來家客棧。”
“哼!那你倒是去那十來家試試啊?看誰還敢讓你踏進客棧半步?”花半拆嘴角噙著嘲諷笑意,緩步而下,隨後換了副冷冷的顏色,“王掌櫃!還不把人給我攆出去?!”
“花老板你——”
紀聆音想要伸手拉住花半拆,但手指抓了個空。
那花老板早已閃身下樓,踏出了客棧,速度之快,令人不可思議。
先前上樓去客房的蒙麵姑娘一行人在二樓頓住,眼睜睜看著方才救她的丫頭被兩個壯夥兒拖出了客棧,扔在大街上。
此時,客棧外色漸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