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黃昏的街麵,紀聆音被當街摔在地上,惹來經過花半拆客棧門口一些行人的注目,他們不知緣由卻習慣性的對地上落魄姑娘指指點點。
紀聆音兩手撐在地上,咬了咬下唇。
“王掌櫃!我付了銀兩來住店,你居然敢攆客人?”
如果今日蕭家逼迫她爹的行為是明著挑釁,那麼……花老板就是踩著蕭家的功狠狠地踏在她紀聆音僅剩的一點尊嚴之上。
長這麼大,她紀聆音何曾遭到過如此羞辱?
放眼偌大的上雍,城民對她可是奉若神明,所到之處皆是眾星捧月!
如今,仿佛一切都變了。
這些勢利人見她被逐出紀家,以為是時候肆無忌憚地將她踩在腳底欺負?!
哼!她可是常年被捧在手心慣出來的大姐,但凡像她這麼身份高貴的女孩子,是一定要在適當的場合耍耍大姐的刁蠻任性!
否則,這些人哪會記得她的好?
所以……本姐今要叫你們這些狗仗人勢的家夥騎虎難下!
她怒視客棧裏仗勢的衷心狗,緩緩地爬了起來。
王掌櫃見狀雙目瞪圓,手指顫巍巍指著她高聲警告:“姓紀的丫頭,你好自為之吧。若是再來討沒趣,我可就……”
警告完,王掌櫃背著雙手,一轉身便瞧見站在簷廊裏的蒙麵姑娘和她身旁的兩位少年。
不知怎的,他心虛得腳跟趔趄朝後栽,身子晃了兩晃,像是做了什麼壞事被人撞見,尤其是那姑娘眸光陰沉寒冷。
他就更加的不知所措,嘴巴咧了咧。
艱難擠出一個笑臉逢迎道:“姑娘可是有什麼需要?”
蒙麵姑娘一手撫在簷廊,手指有節奏的敲擊圓木欄杆,然後微微朝身旁少年偏頭低語。
隨後,他們三人下樓來到廳堂。
“我們家大姐,那位姑娘她……”
少年正著,卻看到紀聆音再次走到客棧門口。
蒙麵人亦是一怔,隻見髒丫頭微微揚起高傲的下巴,氣場一點也不輸皇族公主殿下的驕傲朝他們揮著手。
“王掌櫃,你這個老家夥倒也會仗勢欺人啊!我可提醒你長點兒眼睛,你把我攆出客棧,就不擔心我同伴拆了你這破店?”
王掌櫃倏然回頭望向靠著門口的丫頭。
“同伴?”
難道紀家還派了人在暗中保護這死丫頭?
上雍城可是無人不知這丫頭身份非同尋常,且不她出生當日整座上雍是彩霞蔽日,百鳥朝鳳齊鳴。
年紀更是靈氣已經達到了八段!
這可是才資質啊。
因此,有人這丫頭是鳳凰轉世來著。
要不然,蕭家怎麼會這麼懼怕這丫頭,眼看著她也快到十五歲,即將……
紀聆音見老家夥眉頭緊皺,在心中衡量著,忙奔到蒙麵姑娘麵前,抓起他的手,低聲道:“姑娘別怕,我隻是借用一下你們的……住一晚罷了。”
被抓住手的人被紀聆音這輕佻舉動嚇了一跳。
兩位少年與蒙麵姑娘倏然朝紀聆音抓住的手望去,盡管被抓住手的人蒙著麵紗,但身旁兩位少年看出了他們“大姐”臉頰驀地一熱,下意識偏轉過頭去掩飾尷尬。
少年微微的竊笑。
王掌櫃回過神來,凶神惡煞的就要撲過來:“你這死丫頭竟然敢騷擾我們的客人?”
“別過來!過來……本大姐就要你好看。”
“死丫頭……”
王掌櫃氣瘋了。轉而又滿是歉意的對蒙麵姑娘歉然道:“姑娘請別見怪,待我——”
正著,客棧外一陣吵嚷,眾人朝外望去,隻見先前在客棧門外調戲陌生姑娘的陰陽雙煞領著一群少年衝了進來。
紀聆音嘴裏罵了句,更加握緊了“姑娘”的手。
就在此刻,被握住的“姑娘”突然感到掌心微微綻放光芒,那是黃銅鍾感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