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是酒店原來長期合作的那名員工,調查結果顯示,一切正常。
袁澗樞將眉頭鎖得更深。
袁氏酒店的監控不可能如此輕易便被人突襲,除非是在昨天升級時便被人動了手腳。現如今卻發現不了破綻,顯然是對方早有預謀。
冒充快遞員給曉瑤打得那通電話,他已經派人調查過了。電話來源是公用電話亭,根本無從下手。
袁氏公子要迎娶新娘的消息,早已傳得滿城皆知。在這個節骨眼上將人劫持,難免會讓人以為是要劫財。
可事發到現在整整兩個小時過去,卻是一通威脅電話也不曾打過來。如果隻是單純的要錢,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一想到曉瑤此刻可能遭遇著的種種危險,袁澗樞心頭不由一緊,手下資料便被他甩手扔了出去。
站在一旁的楊洋見他如此,心中也是一陣煎熬。他跟隨袁澗樞多年,即便公司麵臨再大的困難,對方也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今日,倒是他生平頭一次見袁澗樞失控。
斟酌了一會兒,楊洋將他心中的疑慮道出:“袁總,您難道不覺得這份資料,來的太過及時了嗎?”
袁澗樞聞言,停下手中動作。彎腰撿起被他亂扔在地的資料,反複翻看起來。
果然,毫無破綻。
完美到像是事先便已經準備好的東西。
楊洋說得沒錯,從他下達命令到現在資料送達,最多不過兩個小時。即便監控室那裏再有效率,也不可能在剛將監控視頻傳過來之後,還有餘力將檔案抽調出來,甚至準備的如此精致。
畢竟酒店所有人員的安排,都是歸人事部負責,調查是需要走程序的。
沉吟了片刻,袁澗樞撥通酒店的電話,在問及資料的時候,負責人有些為難,“袁總,您再給我一些時間。”
沒有準備好,那這份資料又是從何而來?
這麼久以來,倒是頭一次敢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腳。袁澗樞強忍住心中怒氣,朝楊洋問道:“這東西,是誰給你的?”
楊洋想了想,道:“許嘉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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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瑤勉強坐直身在,抬眼朝天花板上望了望。那是三角結構,如果曉瑤沒有猜錯,這間屋子應該隻是平房。所以,她隻要解開捆綁在她手腳的麻繩,從窗戶處逃出去,應該不成問題。
思及此,曉瑤也不作他想,當即艱難的挪到木桌下,用肩膀撞掉一個空啤酒瓶。怕紅玉聽見動靜回來,曉瑤眼疾手快彎腰將瓶子接住。
啤酒瓶裏的酒已經喝光,好在易拉扣還未完全拉開。曉瑤用手指使了好大勁才終於將其取下。曉瑤心下一陣暗喜,急忙用它鋒利的邊緣去摩擦麻繩。奈何麻繩實在太粗,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才隻劃破了一點。曉瑤不禁有些焦急起來,雖說紅玉二人剛走,卻也難保不會中途折返,她沒有時間耽擱太久。
誰料曉瑤這一慌亂,那易拉扣應聲而斷,劃破了曉瑤的手指,竟已無法再用。
曉瑤心中更是焦躁,手指因為長時間的拉扯早已麻木,如今被劃破了,卻也不覺得多疼。深吸了好幾口氣,曉瑤才認命般的又重複上一個動作,取下另一個易拉扣。
怕紅玉突然開門後發現自己,曉瑤挪回窗戶底下躺著,靠牆壁擋住自己手下動作。這樣就算他們回來,也暫時發現不了破綻。
就這麼又過去幾個小時,麻繩終於被曉瑤切斷。曉瑤顧不得欣喜,急忙扯掉自己身上剩餘的繩子,對著窗戶便是猛烈的一擊。
誰想這屋子看起來破舊不堪,窗戶卻出奇的堅固。曉瑤這一下非但沒有將窗子擊碎,反倒引來對方注意,有開門鎖的聲音響起。
曉瑤心中早就慌亂不已,慌忙中將桌子堆在門前,以此來拖延時間。而她自己,則再一次撞向窗戶。這一下曉瑤用盡了渾身力氣,窗戶終於擊破。碎片散落一地,有一些甚至劃傷了曉瑤的手臂。
門外撞擊聲越來越激烈,曉瑤連喘息的機會都來不及,急急忙忙從窗子那頭爬了出去。
窗外果然是一大片麥田,此時已接近傍晚,夕陽的餘暉照在這片麥田之上折出金燦燦的光芒,煞是耀眼。
然而,曉瑤此刻卻已沒時間多做停留。她慌不擇路的奔跑起來,她心裏明白,再過不久,那頭的人便會發現自己已經逃跑出來,很快放棄撞門,而是繞道前來追她。
為此,她必須盡快找到一個地點躲藏起來。
可是這一身白色紗裙雖然好看,奔跑起來卻極為麻煩。曉瑤走神尋找隱藏點時,還是一個不小心被裙擺絆倒,摔在了一大群麥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