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得羅其七:聖座(1 / 3)

啊,太陽。

東方升起,西方落下。

烏雲在白日間掩去你的光輝。

群星在深夜中爭奪你的空。

當我們不再看到太陽時。

誰來指明前行的路?

是他,我們偉大的執政官

是他,我們進軍的掌旗手

是他,我們冒險的領航人

是他,全弗倫索西亞人的領袖。

倫培爾將軍,願你一往無前。

倫培爾大人,願你功成名就。

倫培爾學士,願你智懷古今。

倫培爾公民,願你鼎新革舊。

至於那佩蘭王朝的皇帝陛下,

嗬,

願他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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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去了?”

紫山堡壘的大廳中,魯道夫八世,這個滿臉傷疤的男人坐在沙發椅上。看著站在台階下的少年。

“是的,魯道夫叔叔,國內橫生變故,有賊人作亂。父親可能心有餘而力不足,故我要提前回國,”少年抬起頭,他黑色偏褐的長發往後一梳,紮在腦後,那雙略微有些吊眼梢的陰仄眼睛和魯道夫八世那雙藍得像海的眼睛對視著“不能繼續在紫山學習了。”

“唉,你要走我們本來也沒法攔你,”魯道夫八世歎了口氣,撓了撓頭上那已經硬化的金屬色藥膏“老爹這幾要不行了,你去道過別了麼?”

“是的,藩伯閣下,科寧茨總監還有布莉塔姑姑我都去道過了別。”

“他們也沒送你臨別禮物什麼的?”

少年搖搖頭“科寧茨總監送了我一套書,伯伯姑姑幾位都想給我錢,我拒絕了。”

“書?”魯道夫八世皺起眉,他知道自己的雙胞胎弟弟也就是科寧茨最近在研究些奇怪的理論“不會是他那套大炮兵理論的書吧。”

少年愣了下,然後微微笑了起來“是的,藩伯閣下,是科寧茨總監最近新寫的幾本炮兵理論的書。”

聽到這句話之後,魯道夫顯然頭疼了起來“行吧,你別像他一樣魔障了就行,這些東西要少看。”

“火炮是笨蛋,騎兵是好漢?”

看著少年那嘲弄的表情,魯道夫自己也笑了起來“行了行了,你走吧,我也沒什麼能送你的,我送你一把儀仗劍吧。”著,他從倚在自己沙發椅上的五把儀仗劍中選了一把,丟給了少年。

少年接過那把儀仗劍,拔出,看了看那閃亮的劍刃與泛著冷光的劍身,躬身一行禮“紫山的鍛造果然不負盛名,這可不是儀仗劍,是可以拿到戰場上拚殺的家夥事兒。”

魯道夫擺擺手“行了行了,少廢話,你回去吧,記得替我給你爹帶個好。”

“是。”

六匹馬朝著南方疾馳著。

為首的,是騎著白馬,又牽著一匹白馬的少年,而兩邊則各有一個跟隨了他七年的護衛。

自己的父親,弗倫索西亞的親王,在八年之前,也就是自卡洛斯統一奧洛爾後1501年,將兩個自己的近衛送到紫山堡壘,給自己的兒子,也是弗倫索西亞的唯一正統國王繼承人,倫培爾佩蘭做近衛。

三個人,六匹馬還有口糧,這些是長途快速旅行的標準配置,如果不談奧托七世最近準備引入帝國的水火機器大車以外,那騎馬毫無疑問就是最快的方式了。

穿過整個瑞奇爾德邦聯,從佛羅薩克斯帝國的南部邊境一路向南,大概七路程,就到弗倫索西亞王國的首都,以國民大會和國民大會代表居住的公寓為中心的新城市鉑勒斯。

但是他真正要去的,是奧臨恩,也就是自己家族的世襲領地。

弗倫索西亞圍繞著整個首都圈開始的內戰,即將向著周圍擴散,在國民大會上,自己的父親,也就是已逝母親的丈夫,艾福阿比親王逮捕了所有要求把商業稅分行省征收而非全國統一征收的大莊園主和商會商人。

在一片罵聲中,訟師、商團還有失地貴族們集結起了一支軍隊,自稱國民軍,要推翻佩蘭王朝下奧臨恩家族的統治。他們宣稱,共和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製度,國王或是攝政親王是沒有資格幹涉一切其他機關的運作,當然,沒有國王是最好的。

據輿情總管報告,這種思潮幾乎已經影響了整個弗倫索西亞,如果自己作為繼承人不回去主持大局,那麼弗倫索西亞首都圈的內戰,會很快擴大到全國。

可是他對弗倫索西亞幾乎一無所知。

從他兒時起,父親似乎就是一個幾乎不存在的人物,那個傳中在遠方打理國政的父親從來沒有到紫山堡壘哪怕一次。倫培爾的回憶中,隻有那幾乎沒了半張臉的魯道夫藩伯,渾身火藥味兒的科寧茨或是滿臉皺紋的薩爾茨。

就算是他五歲時離開的家族領地,奧臨恩,他也想不起是什麼樣子了。他的童年,除了揮舞那把永遠不會斷的練習劍以外,就是紫山堡壘高大的外牆、紫葉李上的積雪還有堡壘門前來來往往的商隊。

倫培爾一向很羨慕魯道夫那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兒子。

他有父親,有母親,雖然那個孩子的母親沒什麼存在感,但是至少,是存在的,不像倫培爾,他的母親在自己出生時就死了,在別人告訴他他的母親是一位女王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一位人物,自己是不是父親在外亂搞的產物。

他想著這些瑣碎的東西,終於在第七,到了自己的老家,奧臨恩堡。

環繞著奧臨恩堡建造的城市規模極大,但是卻以二三層的樓為主,城市本身也沒有多數新城都有的城市下水係統。畢竟這是一座千年前佩蘭王朝建立之初,才興起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