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王府的女主子也不知道怎麼了,今日送湯,明日送衣衫鞋襪,恨不得腦袋削個尖的想進書房,他們攔著要被喝罵,不攔著要被責罰,真是左右為難。
這會兒,一見葉蓮扶著丫鬟的手嫋嫋婷婷又走了過來,守在門口兩側的四個護衛立時就苦了臉,互相對視一眼,齊齊低了頭,心裏打定主意裝死到底。
然而他們卻沒想到,葉蓮走到門口,一字不,居然倒頭就暈了。
丫鬟驚叫喊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四個護衛也是吃了一驚,遲疑了一瞬就分了兩人上前問道:“娘娘這是怎麼了?王爺不在府裏,可要找洪總管請太醫?”
那丫鬟也是個潑辣的,眉毛一豎就開罵了,“你們這些蠢貨,沒長眼睛嗎?娘娘都昏倒了,怎麼可能不找太醫?你們趕緊分頭去找洪總管,多請幾個太醫回來!”
“欸,是,我們馬上就去。”兩個護衛心裏暗道麻煩,但還是扭頭同兩個兄弟交代一聲就匆匆跑走了。
剩下兩個護衛見丫鬟一個人吃力的扶著王妃,想上前幫忙又覺得男女授受不親,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丫鬟累得臉色通紅,開口又罵道:“你們兩個蠢蛋,就不知道去尋張軟椅把娘娘抬回後院去嗎?萬一娘娘肚子裏懷了主子,躺在地上著了涼,你們擔待得起嗎?”
兩個護衛有些猶豫,不願擅離職守,可是眼見葉蓮臉色蒼白如紙,又有些害怕當真因為他們的關係害死了王府的主子。
那丫鬟見狀還要大罵,不想陳生卻是從遊廊下匆匆走了過來,待得問清事情原委,他立時嗬斥兩個護衛——
“你們兩個長了狗腦子啊,娘娘若是有個好歹,殺了你們也賠不起。趕緊去尋軟椅,這裏有我守著呢。”
兩個護衛聽他這般,大大鬆了一口氣,一溜跑去尋軟椅了。
陳生這才轉身笑嘻嘻看向那丫鬟,“這位姊姊,在下這般處置可好?”
那丫鬟自以為陳生又是一個想要討好女主子的,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道:“算你識相,趕緊開門,我扶娘娘進去歇歇。這裏風涼,若是等著軟椅找回來,怕是娘娘都吹得頭疼了。”
陳生麵色遲疑了一瞬,但最後還是開了門。
丫鬟大喜,葉蓮也好似隻暈了腦子,雙腳卻很是利落的邁進門坎。
陳生看著重新闔上的門扇,嘴角冷笑越深。世上門坎很多,有些卻是絕對邁不得的,因為那不是通向榮華富貴,而是地獄黃泉……
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過了足足兩刻鍾,兩個護衛才抬了軟椅過來,早就清醒了的葉蓮在丫鬟的攙扶下坐了上去,“虛弱”的一擺手,懶懶道:“勞煩幾位護衛了,每人賞二兩銀子吧。”
“謝娘娘!”兩個去尋軟椅的護衛累得滿頭大汗,聞言卻是心下感激,自家王爺真是眼光雪亮,選的好王妃,多體恤下屬啊。
很快,洪公公也帶著太醫進了府門,太醫診治一番之後,隻道王妃娘娘有些體虛,並不是懷孕。
幾個護衛聽得消息,還有些遺憾,隻有陳生手裏捏著二兩碎銀子,笑得一臉神秘。
“砰!”的一聲,葉蓮顧不得午夜摔茶碗會不會引起別人的驚覺,她這一會兒惱得隻想殺人。
“當日好,今晚隻給一半消息,若是解藥有效,我才給你另一半消息,你居然不守信諾?”
黑衣人雙手把玩著另一隻茶碗,眼裏也滿滿都是惱怒。
“信諾?娘娘怕是也不懂這兩個字吧,明明那胡家人是忠勇親王的救命恩人,那兩個孩子更是忠勇親王的血脈,可你怎麼同我的,胡家與你有仇?”黑衣人重重一放茶碗,嗬斥道:“你害得我們錯失了一個絕好的機會,若是抓了那母子三個,忠勇王就是紙老虎,我們便能逼迫得他就範,如今倒好,一把火都燒沒了!”
葉蓮聽到胡家大火一事,到底有些心虛,氣勢立時消了許多,辯解道:“那都是多久的事了,過去的不提。反正你必須給我解藥,否則別想拿到一點消息。”
“哼!”黑衣人卻是不受她威脅,嘲諷道:“王妃娘娘,你怕是忘了什麼吧?我拿不到消息,惱怒之下可能就管不住嘴巴,不知道會不會寫幾個字扔去前院的書房?也讓王爺知道知道,他這個千嬌百媚、楚楚可憐的王妃是個什麼貨色,一句話就害死了他的兩條血脈,那可是皇家血脈,龍鳳胎啊,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