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廬中,黃老叔公癡迷地看著《步輦圖》,臉上激動的一片通紅,雙目一眨不眨地仔仔細細看著畫卷的每個地方,完全忘記了旁邊站著的黃金山。
“這張嚴立本的《步輦圖》,是他的巔峰之作,看看每一個人物,注意他們的神態,完全表現了人物的內心。設色典雅絢麗、線條流暢圓勁、構圖錯落富有變化,好,好,不愧為當今十大名畫。”
欣賞完《步輦圖》,老者邊心翼翼地把它收起來,邊聽黃金山訴這件事的始末。
“這個秦忘,有點意思。”聽完黃金山的敘述,沉思一會兒,老頭微微驚訝地道。
“不錯,他應該從黃令那裏得來的消息,居然有這樣的布置,這子,確實是個人物。可恨那黃令,恐怕也和那子達成了什麼協議。”黃金山氣得牙癢癢。
“你的不錯,黃令是和他有貓膩。但是金山,你不覺得這兩個人都太聰明了嗎?”黃老叔公眼裏流露出一絲忌憚,“這個時候我們才知道赤城和葉縣落到了秦忘手裏。以他的智慧,恐怕不會沒有任何布置,他打的算盤不過是一個拖字而已。拖過幾個月,北邊那邊來人,那麼不管茶馬市是誰掌管都得開了。”
“這子,好響的算盤。不過他太真了,他是以為自己保密的很好還是覺得自己可以硬抗我這個三州節度使?我已經派了五千雲州兵和三千精銳鐵甲軍去打那兩縣,就算他擴軍一萬,也不會是對手,我不信他躲的過去。”黃金山臉上滿是猙獰,“還有那個黃令,我會讓人抓回來親自問問那個秦忘到底給了他什麼好處,他居然敢背叛黃家。”
黃老叔公聞言點點頭,“一力降十會,就算那子狡猾如狐,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都是笑話。要做,就做的幹淨點。那子以區區一己之力霸占了兩縣,恐怕手下不少爪牙,一次清理了吧。”老者得輕描淡寫,但是臉上彌漫的殺意陰冷而濃重。
“二叔放心,這子,死定了,包括兩縣的所有人,都將會雞犬不留。”黃金山冷冷道。
“秦忘,倒是個好賭徒。拿身家性命去搏這麼大的富貴,隻是胃口太大了些。光想一口吃成個胖子,卻不去想那塊肉是不是他能吃下的。不過他確實有點本事,不聲不響地搞定了黃令,偷偷摸摸差點就把事情做成了,這子的心機和才智不可多得啊。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黃金山點頭答應,心裏卻很不以為然,一個狂妄的子
罷了,隻是運氣好點,居然敢給自己添惡心,有才如何?照樣得死。
看著黃金山的神情,黃老叔公暗暗搖了搖頭,自己這個侄兒哪裏都好,隻是這氣量未免了點。不過他也不點破,在他心裏,秦忘也不過是個無知的子罷了,根本不值得黃老叔公多費口舌。
“金家那邊你怎麼考慮?”黃老叔公言語裏有了考教的味道。
“那個金禮了全程給予我們黃家財物支持,我覺得可以考慮跟金家合作。”
“僅僅是財物上的支持是不夠的,我看重的是金家的實力,如果可以讓金家一直支持我們,那麼大事可期矣。”黃老叔公眼裏爆發出熾熱的光芒。
“不錯,有下第一財閥穩定的支持,那麼大事也就成功了一半。”黃金山呼吸都粗重起來,“可是如果茶馬市關閉了,恐怕我們兩家的合作也就到此為止了,畢竟燕楚兩國相距太遠,我們和金家又沒有什麼交情。”黃金山語氣又變得有點頹唐。
“嗬嗬,交情不都是利益的交換的嗎?更何況茶馬市一開,千頭萬緒,我們黃家又是茶馬市實際的掌控者,你覺得那個金家會少來跟我們打交道嗎?”黃老叔公不以為然地嗬嗬一笑。
“那是,茶馬市一開,全下都得求著我們黃家。”黃金山豪氣幹雲地道,“這金家就是出了點浮財而已,要求卻那麼多,當真以為我們離開了他們金家就不行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