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現在下班了,一切都很好。從今起,你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了,我可以用手機了。公司嗎?都很好,你們放心吧。錢啊,錢也發得多,你們放心。”
冬子看到燕子的表情,覺得有些費解。
“爺爺的病好些了吧?他一頓能吃一條喜頭魚?那就好,那就好,你們好好過年吧,我這裏放假了,我就回來。”
她掛完電話,冬子好奇地問到:“你撒謊居然不紅臉,還笑得那好,什麼人啦?”
燕子隻是笑,還打了冬子一下。冬子一把抓住她的手,燕子手沒收回來,重心也偏了,就倒在冬子的懷裏。她那一刻,本來閉了眼的。那一刻,冬子的頭是低下去了的。那一刻,房間與人,都是溫暖的。
其實隻有一埃的距離,物理學上老師過,一埃等於百萬分之一米,是最的單位,是最近的距離。
一切的發展是自然的,一切的結局是美好的。但在接觸那一刻,兩人的心是跳動的,是不可言喻的。那是等了二十幾年的第一次,那是無論如何都不知道的,動作生疏卻心靈極熟的一次,那是從糾纏起就不知道該怎麼分開的一次。
一般到這種時候,總有打擾者,總有不個不知如何評價的插曲。這時,也按這個邏輯發展。冬子的電話響了,是齊老爺子打來的。兩人猛地分開,像做了錯事,都不敢看對方。等鈴聲響了好幾下,冬子才敢接電話,怕自己情緒沒恢複過來。
“陳啊,你明就去找那個中醫,沈先生,你把他叫先生就行,我給他打過招呼的,治療燕子那種病,他是最拿手的。”
“謝謝伯伯,我們明去。”
“另外,我也整理出了一套食療的方子,配合他的中藥。藥食同源,等我整理好了,就發你手機上,你明帶燕子看病時,就拿這些食療方子,給那沈先生看,他如果同意了,就按這個開夥食。”
冬子了好多感謝的話,才掛斷電話。此時他不想評價齊老爺子電話的時間,隻是稍微覺得有些遺憾:為什麼不晚點打來呢?
他再次靠近燕子時,燕子卻往另一邊一挪,低著頭,並不看他。冬子知道,此時,兩人其實想到一起的,但就是沒勇氣再次行動了。
“高山上修廟還嫌低,麵對麵坐著還想你。”有這樣一句信遊歌詞,原來夏唱過。此時,冬子覺得,這首歌寫得太好了。
前麵冬子的問題,已經有答案了。燕子心裏想:你那麼聰明還猜不出來嗎?我為什麼高興,不因為有你在身邊嗎?
兩人坐了好一會,燕子伸出手來,做出烤火的樣子。
“燕子,你的手真好看。”
燕子又把手縮回去了“莫亂看,不準看。”
冬子竟然不知道該些什麼了。燕子打破了尷尬:“齊伯伯的啥?”
這純屬沒話找話,冬子接電話就在她身邊,每個字她都聽得到,但隻有這話,好像才能夠讓兩人此時自然起來。
其實,他們跨過初吻這一步,就已經改變了性質了。這是正式的戀愛,這是熱戀中的兩人,怎麼可能重歸平淡呢?他們都是初次嚐試,那火熱的感覺,酥麻的感覺,怎麼可能忘記呢?
冬子嗯嗯啊啊地應付著,燕子假裝嚴肅地點頭著聽,哪裏騙得了對方騙得了自己呢?
但是,不騙自己怎麼得了?快樂得不得了,興奮得不得了,幸福得不得了,也許,此時的世界,隻剩下了美好,簡直讓人不敢相信,簡直讓人不能承受。
“你不跟你西安的朋友打電話?”女生總是在感情上,最先明白過來的那個人。
冬子明白過來了,給馮警官及袁打了電話,報告了此事的情況。關於許玫的事情,冬子把他在派出所及看守所了解的情況,也給馮警官了。
馮警官不太了解細節,就讓燕子聽電話。燕子把許玫的事過後,馮警官詳細分析了一下,覺得,許玫很有可能參與到實質性的詐騙犯罪之中了。但值得慶幸的是,她不主犯,況且,她自己也沒發大財,所以,作為後來進入的從犯,隻要她態度好,積極配合偵辦案件,也算是一種立功表現,那她的刑期,也就不多。具體多少到哪裏,一是看具體案情,二是看法律判決的具體掌握。
“你最好問律師,或者我幫你問一下我同學,就是那個法院的?”
“不用了,你安心跟夏過日子,就不打擾了。”
“哎對了,我跟夏,估計今年夏就要結婚了,你不能不來,對不對?”
“兄弟,你厲害,這麼快就定下來了,我這個媒人,怎麼可能不來呢?”
掛斷電話,燕子問“媒人”的事,冬子簡要地了下。燕子笑到:“自己都沒談,還當媒人,好意思。”
“我早就有了,不是你嗎?從一開始,我的女朋友就是你,你不會不認賬吧?”
“油嘴滑舌的,不跟你了。”
冬子又跟袁谘詢了一下,他也辦過與公司有關的詐騙案子,當然,他也更熟悉法律條文。他認為,上限是五年,下限是判二緩二,也就是不用坐牢,但有案底。
聽完袁的分析,冬子內心就有底了。袁強調兩點:第一,必須完全主動地實話,表明認罪態度。第二,積極退髒。
袁有一點,與派出所的警官得差不多。那就是,這個案件,或許半年內,都不會上法庭,因為取證及偵察的內容,涉及的人與錢,估計太多了。但是,按他的經驗,也許許玫本人的事情,大約三個多月,就可以移交檢察院了,那時,就可以與她本人見麵。
完這事,燕子了聲:“我還是想見她一麵,畢竟,她也沒害過我,還救過我。”
“必須的。”冬子重新輕鬆起來。這其中,還有一個原因,如果在重慶呆的時候夠長,那燕子的病,治好的機率就更大。
“但是”燕子突然又想起了什麼:“那你工作,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