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放不下徒兒,徒兒在路上也惦記著師父,但從未出過遠門的他,看到各種新奇事物,就將離別的不快拋到了腦後。
等一路出了鴻音王朝的邊界,見到烏延國景致又是不同。
農田漸漸褪去,草地漸漸增多,一群群牛羊見到人也不怕生,寒地凍,依然能見到馬背上的漢子們來回奔跑,演練弓馬技藝。
顯然,這是在為戰爭做著最後的準備。
他心裏對師父和師叔的謀略又佩服了幾分。
去年的勝仗也許真的如同傳言所,不過是他們因為內部鬥法,各自保持實力罷了。
反倒讓那個皇帝占了便宜,還是什麼火神選中的人間代言人,真是大言不慚。
也就是糊弄糊弄老百姓,在師父和師叔眼裏,這都不過都是些把戲罷了。
等攀上了嶽,路越發的難走起來,他隻能棄馬步校
待入了冰川深處,隻見堅冰覆蓋著原野,人跡也漸漸看不到了。
饒他一直避居世外,見到如此奇景,也止不住的在心底發出讚歎,果然地有大美而不言,清靜、玄妙都在人看不到的地方。
這烏延國,稱一山一水世界,雖然隻有一座山,一條河,卻滋潤了整個國家。
這座山就是嶽,這條河就是木倫河。
彎彎曲曲的木倫河沿著嶽山脈流淌出來,當地百姓都將木倫河叫做母親河,一應飲水都是從這條河來的。
師父囑他西陲建功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隻是這氣竟這般寒冷,他裹緊了身上的毛皮衣裳,腳下不敢有一絲的鬆懈。
正在手腳麻木、疲累萬分之際,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座又一座數十米高的冰塔,仿佛用漢白玉雕塑出來似的,它們朝聳立在冰川之上,千姿百態、氣象萬千。
有的像佛寺的塔尖,有的像鄉下的水車,有的像僵臥的駱駝,還有的又像伸向蒼穹的利劍。
冰塔下還有大不等的冰蘑菇,煞是可愛。
一路穿過冰塔林,就見到了師父的大冰洞,真是好奇他怎麼能在千裏之外就這麼清楚的知道這裏的地形。
還記得師父,當冰川融化河流從冰舌末端流出時,就能行成幽深的冰洞,那洞口會像一個或低或高的古城拱門。
此刻,他去看那個洞口,還真的像一個大理石雕砌而成的拱門,仿佛背後的幽深藏著無盡的寶藏。
他看地麵不再是那種清亮的白色,而是象**一樣濁白,沿著這條濁白的牛奶路前行,猶如進入一個水晶宮殿。
一路看去,冰洞有單式的,有樹枝狀的,洞內有洞。
洞中冰柱林立,冰鍾乳懸連,洞壁的花紋十分美麗。
有的冰洞出口高懸在冰崖上,形成十分壯觀的冰水瀑布。
可是他沒有時間欣賞這些了,他要一直沿著冰洞裏的隧道,走到冰川底部去。
白恒在信裏的事情就是讓冰川提前融化,這可不是山月流能做到的了。
因而白恒想到了師兄,這世間也隻有師兄能把這樁事做成了。
白恒跟師兄雖然同出一門,但白恒深知師兄的賦和秉性都是修行拜日的,能力遠在自身之上。
隻是師兄生性蕭散,不愛浮華,若不是機緣巧合要教導徒兒,又怎麼會屈居京郊碣石嶺——這種繁華沾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