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不言語的功夫,忽然就有人從屋外跳了進來。
她沒有想到屋中還有別人,行宮沒有昊京王城的闊達,這是屋宇寬敞了一些,自然也少了很多規矩。
“哥哥,我回來了,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定海侯聽見一個少女明媚的聲音,不禁看過去。
隻見一個穿了粉色衫子的女子,拿著一束野花,五彩斑斕的抱在胸前。
也不知是什麼名目,定海侯隻覺得那些都是並不出眾的顏色,也沒有美麗碩大的花型,仿佛就是草地間隨意摘取的。
可那個少女卻視若珍寶,捧在胸前十分得意的樣子。
她是誰?
為什麼會闖到這裏來?
有一種隱隱的不安襲上心頭,若她是一個誤闖入的刺客,自己實在是難辭其咎。
想到這裏,他一個箭步擋在皇帝麵前。
“什麼人,哪裏來的大膽刁民,竟敢擅闖行宮?”、
定海侯的聲音不大,卻聽著特別響亮。
也不知是他用的什麼方法,那氣息在胸腔中流轉之後,竟能那般大作起來。
蕊兒聽了一愣,她沒想到行宮裏還有外臣。
皇帝看見蕊兒發愣的功夫,連忙打了個圓場,看著蕊兒:“還不退下。”
蕊兒連忙跳著出去了,仿佛一頭受驚的鹿。
定海侯這時卻慌亂起來,他沒想到皇帝竟然認得這個女子,而且讓她退下,退去哪裏?
不用想,也是徒一起巡幸的那群宮人中去了。
那這個女子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哪,想到這裏,他立即跪下來。
“請陛下贖罪,臣衝撞了那位主。”
皇帝卻不願多加怪罪,反而用關愛的口氣叫他起來。
“定海侯快起來,這不是你的錯,是朕的妹唐突了。”
定海侯聽見妹兩個字,立即就心裏噗通一下,那個女子的容貌一下子就在他心裏清晰起來。
原來是長公主,多少人心心念念想要結親的對象。
可是皇上從未在臣下麵前公開介紹過這位長公主,也並沒有給她正式的封號,如今卻在自己麵前這般,不知他到底打了什麼主意。
定海侯的心裏千回百轉,麵上卻滴水不漏。
“不知長公主在這裏,臣有罪,早知道該多送些玩好過來,也好讓長公主解解悶。”
皇帝卻仿佛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裝作沒有聽見一般。
經過妹妹打岔,他的心情已經完全平複下來。
這時候打開信,恰恰是最好的時機。
信很短,他匆匆掃了幾眼,就放下了。
定海侯見皇帝沉默不語,便知趣的要告退。
皇帝擺擺手,表示允了。
那信是那般簡短,卻那般駭人。
原來讓兩個人分開的不是命運,不是昊京王城的重壓,不過是因為玉芝山的那個秘密。
他早就知道玉芝山藏著秘密,但不知這個秘密卻改變了他一生的軌跡。
什麼王氣氤氳,什麼祖先庇佑,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姬繁生覺得自己陷入了憤怒之中,這種憤怒讓他幾乎要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