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兩個新收弟子的表現,商俟感到非常的滿意。
中午,秦鈞和洛書就在這裏吃了飯,下午繼續在商俟的帶領下探討學習。
等到太陽快要下山,商俟才把兩個人放了回去,並交代他們以後每五天過來這裏一次。
如果是自己的研究有問題,則可以隨時來這裏向他請教。
在離開之前,秦鈞向商俟問道:“商師,吾若有創見,欲發於天下,則何如?”
洛書正準備走人,聽到這話立刻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著秦鈞。
這個河圖子,又有什麼創見?少女忍不住心中好奇。
實在是秦鈞昨天鬧出來的動靜,包括“日解百題”和“四色猜想”都非同小可。洛書昨晚試著研究了一翻,越研究就越覺得四色問題迷霧重重,如有無窮奧秘蘊含其中,絕對不像表麵那麼簡單。
現在聽聞秦鈞又有創見,洛書很想知道那會是什麼。
商俟笑了一下,耐心地回答道:“若有創見,可宣講於道院之‘問道台’,自有教授、助教記而傳之,無失名之患也。”
這個時代沒有期刊,發表研究成果隻能靠宣講。
洛京道院就設有一個“問道台”,專門用來作為這種宣講的場所。如果某人宣講的內容比較有價值,就會有教授、助教將其多方記錄,另外還有更多的觀眾將其傳播出去,使創見者的名字與成果聯係在一起。
秦鈞問清楚問道台的位置,馬上告別商俟向那裏趕過去。
洛書在他後麵出門,故意慢了幾步等秦鈞走遠了,她才加快腳步選擇從另一條路趕往問道台。
她想要知道秦鈞要宣講什麼,但是卻刻意避開沒有跟他一起走。
此時,問道台頗為熱鬧,有幾十個學子聚集在那裏。
這個洛京道院的學子,日子可比地球的大學生悠閑多了。
首先他們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課程,道院對他們的管理也非常的寬鬆,一個學子能學多少基本上靠他自覺。有些人哪怕成天無所事事,隻要在某個領域有點小小的發現,宣講出來就可以獲得道院的獎賞。
像今天秦鈞來到這裏時,正好就遇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在上麵宣講他的新發現。
問道台是一個扇形的小廣場,中間的“台”上豎立著一堵牆。
牆上麵用石灰粘結著一麵麵巨大的陶板,每麵陶板都是經過研磨的深沉黑色,與現代的黑板已經沒有太大差別。
那個年輕學子叫“孔極”,他宣講的課題叫做:小兒辯日!
“吾曾行走於市,聞兩小兒辯日……”孔極在問道台上侃侃而談,講述他遇到兩個小孩辯論,早上和黃昏的太陽離得近,還是中午的太陽離得近,為什麼中午的太陽看起來很小卻很熱,而早上和黃昏的太陽看著大卻很涼。
聽著孔極的故事,秦鈞忍不住心想:他該不會就是這個世界的孔子吧?
這個世界被秦鈞一番魔改,早就跟地球的春秋戰國迥然不同。
以當今道門各宗的昌盛看來,“儒家”很可能都不會出現,隻會出現“道門尊古派”、“道門尊禮派”之類的。
這種情況下,有沒有“孔丘”這個人已經不重要了。
孔極講完題目的來源,就在陶壁上畫了一個地球——這個世界的人,已經知道地球是圓的。
在這個地球上,孔極畫了兩束光。
中午太陽光垂直照射在地上,而早上和黃昏陽光則是傾斜落地,於是後一束光照射的麵積更大。接著就是孔極的推論:正是光的分散導致早上和黃昏太陽更“涼”,實際上中午、早上、黃昏的太陽距離並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