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是瘋了,殺了本王,父皇又怎麼會放過你,就算你能保住性命,那葉家的人……”
南宮輝瞳孔微張,眼裏盡是驚魂未定,他並非沒有見過旁人拚命,可隻要是心有牽掛的,都不會這般不管不顧的,葉蓁蓁這麼玩命,簡直是匪夷所思。
“啪!”
話還沒說完,葉蓁蓁眼裏的狠辣卻沒有絲毫縮減,隻見她抬起手便衝著南宮輝惡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他的臉頰迅速變紅,嘴角也不禁滲出血絲,可見葉蓁蓁用了多大的力氣。
“你最好給我記住了,別隨便招惹我,我可不是你隨隨便便能動的女人。”
葉蓁蓁瞪大了眼睛,又一次揪起他的脖領,威懾知足的冷臉警告著,她並不想在這個亂世殺人,可不代表她便任人搓扁揉圓了。
南宮輝閉口不言,眼裏盡是打量,葉蓁蓁覺得身體疲憊,拖下去恐怕沒什麼好處,便適時的鬆了手,之後便頭也不回的推開門離開了。
屋內經過二人的一番折騰,案桌也被打翻了,茶杯茶盞碎了一地,就連屏風也被弄壞了,看上去格外狼狽,葉蓁蓁又滿嘴是血的出來,嚇得店裏的人紛紛躲避。
雅間內,南宮輝微微抹了抹嘴角,將那一道血痕抹去,還有幾分驚魂未定。
“滾!”
看到門口企圖阻攔的店小二以及旁人,葉蓁蓁斜眼一瞪,煞氣十足的開口說到。
旁人哪見過她這種模樣,嚇得連忙縮回了手,任由她暢通無阻的離開了。
出了酒樓,葉蓁蓁別了一眼不遠處的博雅齋,心下了然,恐怕芝蘭和葉念念已經不在了,否則怎麼會這麼久都沒來尋她,八成是中了讓人的下的套了。
想到這兒,她便似遊魂一般,跌跌撞撞蹙著眉頭一步一步朝著葉府挪動,每走一步似乎都像是在玻璃上行走,可謂是痛徹心扉,渾身軟弱無力,疼痛肆虐的侵蝕著她的神經,這才逼的她沒有即刻昏過去。
街上吹著冷風,處處張燈結彩,大紅色的紅綢掛的到處都是,這世界安靜的沒有一絲雜音,葉蓁蓁艱難的行走著,仿佛行走在一個暗無天日的黑洞一般。
眼底所及皆是昏暗,最後,也不是她是因為什麼撐不住了,筆直的倒在了街上,閉上了沉重的眼簾。
“這姑娘怎麼了?嘴邊盡是血。”
“怕不是遭人略待了吧,真是可憐呀。”
“……”
耳邊盡是一些雜碎的聲音,有些充滿了可憐,有些充滿了擔憂,可葉蓁蓁已經逐漸分辨不了了,最後意識也跟著昏昏沉沉直到了無聲跡。
葉府,芝蘭一早便帶著葉念念回來了,好生哄著她回到書房裏習字之後,便翹首以盼葉蓁蓁的回來,可直到天都黑了下來,也不曾見葉蓁蓁的身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著小姐一同出去,怎麼就一個人回來了。”
青桔看著一臉憂慮的芝蘭,頓時慌了神,隻見她語氣裏頗有些責怪的說著。
“我已經打發好幾波人去酒樓裏問了,他們說小姐早就離開了,可這……”
麵對青桔的責怪,芝蘭卻不以為意,滿腦子想的都是葉蓁蓁,深怕她出了什麼事,心裏一直自責著。
“我去通知王爺,你在這裏看著,別嚇著了老夫人和諸位小姐公子。”
青桔瞧她那副心急如焚的模樣,卻看不下去了,將東西塞進她的手中,慎重的交代了一句之後,便小跑著衝著沐王府去了。
京城南麵的一個普通人家裏,一個少年手中捏著棒槌,在搗藥的藥罐子中敲敲打打,時不時還會回頭望一眼屋內。
“小傑啊,這姑娘看著這般眼熟,怕不是京中的哪位貴人吧,你把她帶回來,恐怕會惹一身的麻煩。”
一位老者看了看躺著的葉蓁蓁,這才蹙著眉頭跟那位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少年說著。
“爹,沒事的,我們是治病救人,又不是幹別的,別怕昂,再說了咱們住在這兒,已經算得上是偏僻了,沒人會尋過來的。”
那位被稱作小傑的少年卻微微笑了笑,之後便柔聲寬慰著老者,那略微有些粗壯的胳膊,卻時刻不敢停的倒弄著藥草。
侍弄了許久,小傑這才將一碗熬得濃稠的中藥送到了葉蓁蓁的跟前,一勺又一勺的送進了她的口中,有時還會拿一塊兒看上去不怎麼幹淨的布擦一擦她的嘴角。
睡夢中,一邊是紅衣飄揚,悠揚的琴聲,仿佛在柔聲安慰她安睡,另一邊,卻是南宮輝猙獰的麵孔,他伸出手朝著自己襲來,那張看似俊逸的麵孔,卻十足邪惡的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