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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聲悶響,大力突然轉向,由四麵八方轉為正前方。猶如一個沙包大的拳頭鑿擊胸膛,牛涯登時倒飛出去,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唉。”一個幽幽的歎氣聲傳來,飄渺不定,“牛涯,你身體孱弱,根骨一般,如果不加倍努力,我心月一脈必將被人嘲笑。”

“鬼……鬼啊。”牛涯顧不得擦拭嘴角鮮血,全身汗毛倒立,哭喊著朝大門衝去。

砰!

又悶響一聲,一股大力再次擊在胸口,牛涯瘦弱的身體拋飛起來,在空中劃出一道扭曲的弧線摔倒在地上。

“鬼大師,鬼大姐,鬼大媽,鬼祖宗,我人身弱,除了骨頭隻剩下一張皮,不好吃的,如果你要吃,外麵我那師姐柳玉環比我胖多了,細皮嫩肉,你肯定能喜歡,還有那三個不知名的師妹,個個水靈,要吃吃她們好了,不要吃我。”牛涯知道自己似乎被困在這裏跑不掉了,連忙跪在地上嘀嘀咕咕道。

“噗嗤。”女子的輕笑聲傳來,立刻又嚴肅無比,“牛涯,你年紀,哪裏學來這些,同門手足,你卻背信棄義,下次再見,定然不饒,哼。”

“是是是。”牛涯嘴上應承著,晃晃蕩蕩站起身就要走出去。

“我讓你走了嗎?”女人似乎微微有些惱怒,“如若你再不努力修行,休怪我吃了你。”

“努力,努力,鬼姐姐,弟一定努力,最近幾年恐怕你吃不到了,如果餓了就去找陽老頭兒的乖徒兒‘王汗腳’吃吧,他高大英俊、風流瀟灑、細皮嫩肉、清爽幹淨,烤著吃流油、蒸著吃噴香……”還沒完,牛涯胸口再遭重擊,直接從大殿飛出去,幸好對方下手不恨,降落時雖然還重重地摔了一下,但也有一股力量托了他一把,否則牛涯毫不懷疑隻這一下自己的下半輩子就要托付給輪椅了。

“牛涯?”剛一降落,柳玉環的驚呼聲傳來,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你怎麼會……”聲音到此戛然而止,看向牛涯的目光更加怪異。

“師姐,師弟這次受傷過重,需要立刻調理,先走一步。”牛涯著老道地朝柳玉環抱了抱拳,又轉向三個好奇看著他的丫頭,“諸位師侄女兒,師叔我先走一步,Bay!”言罷,瘦的身影一搖三晃,嘴裏還哼著不知名的曲兒走遠。怎麼看也不像受了重傷的人,倒像是逛完窯子回家補覺的混蛋。

“好了,該你們了。”看著牛涯走遠,柳玉環收回目光,帶著三人同時走進大殿。

走進屋,牛涯長出了口氣,心翼翼躺在床上。周身不時傳來陣陣劇痛讓他齜牙咧嘴,尤其是胸膛,每次呼吸似乎都要燃燒起來。

“該死,出手竟然這麼重。”牛涯狠狠罵了一句。他又是神仙姐姐又是鬼姐姐的純屬沒事找抽,心月一脈那座最高大的主殿中,唯一的主人就是收下自己的那個不負責任的師父。

不過雖然不負責任,但牛涯也陣陣心驚。那股禁錮的力量就像一張無形的大手,緊緊抓住自己,絲毫不能動彈。那就是仙術嗎?在上一世的世界,根本沒有這種奇異力量的存在。第一次,他見識到仙術的強大。

努力翻身,疼得冷汗橫流,牛涯從枕頭下拽出一本皺皺巴巴的書,封麵三個大字:玄玉決!

玄玉決是玄玉門心法,彙聚地靈氣為己用,是玄玉門萬法基礎。

玄玉決共分八層,正與築基、融合、金丹、離合、元嬰、寂滅、大乘、飛升八個修真境界對應。牛涯的師父心月,正修煉到融合中期。

這本僅有築基期心法的玄玉決在入門當就下來,新晉弟子都日間鍛煉身體,與師長學上幾路外家拳腳,夜間則修煉玄玉決,凝聚地靈氣,向築基期邁進。

就在其他弟子修煉的不亦樂乎的時候,牛涯則一甩手,瀟灑地將玄玉門鎮山絕學塞到枕頭下,如果不是今日被心月修理一頓,或許他一輩子也想不起那本早被壓得皺皺巴巴的絕學。

按照玄玉決所,牛涯嚐試著他的第一次修煉。

第一步:放開身心;第二步,默運玄功;第三步,睡覺。

噗通一聲倒在床上,牛涯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睡夢中,他再次來到河邊兒偷看鄰居媳婦洗澡,而後又去春香樓偷窺,最後免費順了七八個剛出籠的狗肉包子大搖大擺回到玄玉門。不過還沒等吃,一道驚雷閃過九哢嚓一聲劈在牛涯身上。

“誰?誰拿雷劈我,有種站出來。”牛涯嗖的從床上跳起,張口大罵。

“怎麼?你有意見?”對麵,柳玉環似笑非笑,白皙的臉蛋有些黑,不自然地抽搐著。

“呃?”牛涯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師姐,剛剛師弟打坐入定,太過投入,如有冒犯之處還望多多包涵。”

柳玉環火冒三丈,那個色狼的目光,簡直就是挑釁。

強壓下想一掌拍死他的衝動,柳玉環冷哼一聲道:“師尊讓你今日起修行玄玉決,一個月後如果還沒有一絲真氣,就準備卷鋪蓋走人吧。”完,轉身砰的一聲關上門。

身後,牛涯可惡的喊聲傳來:“師姐,沒事多來串門兒啊,不過下次記得敲門,如果撞上師弟沐浴或者換衣服我就虧大了。”

一個踉蹌,柳玉環險些折下山去,一掌拍碎身邊大石頭也不回消失在遠處。

調戲美女的感覺真不錯。牛涯趴在窗口嘿嘿傻笑。

“嘿嘿嘿……”牛涯流著口水趴在窗口,他突然覺得也許上帝是好意的,特地把自己送到這個世界來享福,如果辜負,豈不糟蹋?

“牛涯,你給我出來。”正合計著以後哪個地方該收哪些稅,應該做一個多大的床,玄玉峰主殿後的寢宮是不是應該翻蓋一下,修個大一點的,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驚醒牛涯的美夢。

“王汗腳?”牛涯抬頭,正迎上王漢甲憤怒的目光。

“你給我出來,我要和你決鬥。”王漢甲鏘啷一聲拔出長劍。

白日,在食堂羞辱牛涯,不想被柳玉環出手擊傷。陽真人大怒,他本就看不起修為最低的王漢甲,今日又在眾人眼前給他丟臉,狠狠罵了一頓拂袖而去。陽一脈二弟子張華更罰他砍一個月的柴。

師父本就睚眥必報,張華更陰險狡詐,深得師父寵信,柳玉環道法高深,連張華都不願意惹,最後,隻剩下一個牛涯‘有資格’成為王漢甲的出氣筒。

“我拒絕。”牛涯似笑非笑,風輕雲淡地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我要睡了。”言罷,啪的一聲關上窗戶。

“哼哼,今你不接受也得接受。”王漢甲一腳踢開木門衝進屋裏,雙眼怒火仿佛要蔓延出來,獰笑著走向牛涯。

“喂,喂,喂,你幹什麼?懂不懂江湖規矩?”牛涯一看這廝要來真的,步步後退,“王師兄,有話好好,大家都是文明人,何必呢……”

“好好?你倒是逍遙自在,今不給你點苦頭嚐嚐你不知道我的厲害。”王漢甲著長劍高舉,帶起一抹藍光斬向牛涯。

“媽呀。”牛涯哪見過這陣仗,大叫一聲朝一旁躍去。

二代弟子中,王漢甲修為最低,遠未達到築基期,也僅僅修煉出一絲真元而已。和牛涯同為白衣弟子,他隻是比牛涯多出那一絲真元人長得強壯些而已。

“子,敢嘲笑我,我看你往哪裏逃。”上山三年來,一直都是別人追著王漢甲打,今日追著牛涯亂砍,王漢甲心底升騰起一股油然的滿足感,長期的壓抑在這一刻完全釋放出來,而牛涯,無疑是那個被當作出氣筒的倒黴蛋。

“王師兄,有話好商量嘛,弟我這裏還有晚飯剩下的半個饅頭,要不送給您老享受?”牛涯左躲右閃,額頭冷汗淋淋。如果那個瘋子不心砍準了,自己沒準兒就被卸下一個零件兒。

“哼,受死吧。”牛涯的話不僅沒讓他停下來,反而更加瘋狂,近乎變態的快感讓他滿足,手上長劍光芒更勝朝牛涯砍下去。

“哼,是你逼我的,我要出絕招了。”牛涯連滾帶爬躲過王漢甲一劍,抬手抓住桌上燭台大喝一聲,“老牛飛刀。”

燭台嗖的一聲飛出去,一直主攻的王漢甲冷不防被砸在麵門上,血登時順著鼻梁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