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趙全友捋著長髯道,“那賢弟此次前來長安,不是單單為了感謝愚兄的吧?”
呂健笑道:“實不相瞞,為了感謝兄長的救命之恩,這長安城我是非來不可的。然而弟此次前來還有更重要的事,那兵書還未拿回,我必須要找到萬乘風。哪知道前兩我到了長安,查到萬乘風早已不在範府之中了。但是他不會輕易放棄已經到手的榮華富貴,我料他隻是換了個藏身之處,必定還在長安城中,隻是偌大個京城,想要找到他卻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做到的。”
正在專心致誌與呂健聊的趙全友,一轉頭忽然看見兒子趙長信一直立在自己身後,剛才二人那番對話全被他聽了進去。趙全友想起如此機密的事情本應該早早屏退他,都是由於自己過於高興,一時疏忽忘了此事,但是現在再想要他退下為時已晚,隻得吩咐道:“長信,快過來拜見你呂叔叔。”
趙長信聽二人聊已久,這些江湖軼事正是他最感興趣的。
他正聽得入迷,聽見父親吩咐,便走上前來,對著呂健施禮道:“侄兒趙長信,拜見呂叔叔。”
“免禮,免禮。”呂健忙上前扶起趙長信。
“長信啊,剛才聽到的事情千萬不要聲張,你可要記住。”趙全友謹慎地叮囑著自己的兒子。
“孩兒知道事關機密,謹遵父命,這些事就算爛在孩兒腹中也不會對他人講起的。”趙長信鄭重答道。
“賢弟,既然你一時半會也不打算離開京城,不妨便住在寒舍如何?正好你我二人可以時常喝酒聊解悶,我雖然隻是個的布商,但在京城交際也還算廣,可以托朋友幫忙一起打聽那萬乘風的下落。”趙全友吩咐完趙長信之後便轉過頭來,對著呂健道。
“哈哈,兄長,你的救命大恩我還未報,又要白住你的房子,這可如何使得?適才還未進門,便聽到長信起不喜念書,如不嫌棄,我正好可以在空閑的時候教教他武功,將來就算他不願到戰場上殺敵立功,也可在闖蕩江湖時強身自保。”呂健豪爽地大笑著。
趙全友聽了兄弟這話不禁大喜,連忙道:“那可真是兒的福份啊。長信,趕快過來,向你呂叔叔行拜師禮。”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趙長信得此良機,哪肯輕易放過,趕忙為呂健斟滿酒杯,雙手捧在頭頂,跪拜在呂健身前。
新月如鉤斜掛當空,清風似水徐徐吹拂,夜空中繁星點點,繽紛閃爍,仿佛它們都在鑒證著這大人眼中頑皮少年的重新轉生。
呂健哈哈大笑,接過酒杯,受了趙長信這一拜。
從此他便在長安城裏,一邊耐心尋找萬乘風的下落,一邊悉心傳授趙長信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