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郎”兩字一傳入耳中,平濟登時滿臉通紅,慚愧得無地自容,心中隻道:“糟糕,糟糕,那位姑娘跟我聽的言語,都被鬼娘聽將去了,這些話怎可讓第三者聽到?”隻聽鬼娘又道:“夢郎哥哥,你快回答我,你是和尚麼?”
平濟低聲道:“不是。”他這兩個字得雖低,鬼娘和劉百花都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鬼娘又是哈哈大笑,道:“夢郎哥哥,你不用心焦,不久你便可和你那夢妹妹相見。她為你相思欲狂,這幾茶飯不思,坐立不安,就是在想念著你。你老實跟我,你想她不她想?”
平濟對那少女一片真情,這幾雖在用心學練鬼王針的發射和破解之法,但始終是想得她神魂顛倒,突然聽鬼娘問起,不禁脫口而出:“想的!”
劉百花喃喃的道:“夢郎,夢郎,原來你真是個少年俊俏的郎君!你上來,讓我瞧一瞧中原武林第一風流浪子是何等樣的人物!”
以年歲推算,劉百花已是**十歲的老太婆,但這句話得柔膩宛轉,平濟聽在耳裏,不由得怦然心動,似乎霎時之間,自己真的變成了“中原武林第一風流浪子”,但即啞然:“我是個醜漢子,既笨且拙,哪得上是什麼風流浪子,豈不是笑死人麼?”但隨即想起一件事:“鬼娘大敵當前,何以尚有這種閑情拿我來作弄取笑?看來其中必有深意。啊,是了,當日無前輩要收我為縱空掌門人之時,一再嫌我相貌難看,後來徐懷禮前輩又道,要克製司徒鍾,必須覓到一個悟性奇高而英俊瀟灑的美少年,當時我大惑不解,此刻想來,定是與劉百花有關連。”
正凝思間,突然火光一閃,第一層冰庫中傳出一星光亮,接著便是呼呼之聲大作,平濟搶上石階,向上望去,隻見一團白影和一團灰影都在急劇旋轉,兩團影子倏分倏合,發出密如聯珠般的啪啪之聲,顯是鬼娘和劉百花鬥得正劇烈。冰上燒著一個火熠,發出微弱的光芒。平濟見二人相鬥,行動之快,當真是匪夷所思,哪裏分得出誰是鬼娘,誰是劉百花。
那火熠燃燒極快,片刻間便燒盡了,一聲輕微的嗤聲過去,冰窖中又是一團漆黑,但呼呼掌風,仍是激蕩不已。
平濟心情緊張,尋思:“鬼娘斷了一腿,久鬥之下,必然不利,我如何助她一臂之力才好?不過鬼娘此人心狠手辣,若是估了上風,非取劉百花之性命不可,那又非我所願。何況這兩人武功如此之高,我又如何插得手下去?”正彷徨無策之際,隻聽得啪的一聲巨響,
鬼娘“啊”的一聲長叫,似乎受傷失利。
劉百花哈哈一笑,道:“師姊,妹這一招如何?請你指點指點。”突然間變聲喝道:“往哪裏逃!”
平濟但覺一陣涼風掠過身邊,鬼娘的聲音在他身邊道:“第二種法門,出掌!”
平濟不明所以,正想開口詢問:“什麼?”隻覺寒風撲麵,一股厲害之極的掌力擊了過來。當下無暇思索,便以鬼娘所授,破解鬼王針的第二種手法拍了出去,黑暗中掌力相碰,平濟身子震了震,胸口氣血翻湧,甚是難當,隨手以第七種手法化開。隻聽劉百花“咦”的一聲,喝道:“你是誰?何以會使醉九州?是誰教你的?”
平濟奇道:“什麼醉九州?”
劉百花道:“你還不認麼?這第二招醉生夢死和第七招醉怒醒喜,乃本門不傳之秘,你從何處學來?”
平濟又道:“醉生夢死?醉怒醒喜?”心中茫然一片,似懂非懂,隱隱約約之間想到自己上了鬼娘的當。
鬼娘站在他的身後,冷笑道:“這位夢郎哥哥既負中原武林第一風流浪子之名,自然琴棋書畫、醫卜星相、鬥酒唱曲、行令猜謎,種種子弟的才華,無所不會,無所不精了。那就是大大投合了無師弟的心意,收了他為關門弟子。司徒鍾不肯,無已命夢郎出手去消滅了他。”
劉百花朗聲問道:“夢郎,此言是真是假?”
平濟聽她二人都稱自己為“夢郎”,又不禁麵紅耳赤,鬼娘這番話前半段是假,後半段是真,既不能以一個“真”字相答,卻又不能一個“假”字。那幾種手法,明明是鬼娘教了他來消解鬼王針的,怎知劉百花稱之為“醉九州”?鬼娘過要教自己學“醉九州”,用以對付劉百花,自己堅決不學,難道……難道,這幾種手法,竟是“醉九州”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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