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白走後,白無憂收起劍。仰望頭頂的藍天,目光卻透過高高的天,看到絡千翔的影子。
他頎長的身姿,烏黑的發,斜飛入鬢的劍眉,白皙英俊的五官,像一道魔咒,已經種在了她心裏,想抹都抹不去。
曾經以為她很愛淩北燁,直到死後她才明白,她最初對他隻是感激多於喜歡。或者說那時候的她,以為他能夠帶她走出苦海,便想著把一顆心都許給他。
從那日絡千翔放下長劍和劍譜,他就消失了,再沒出現過。她卻固執的認為,他一直都在這附近,隻是不肯見她而已。
你放心,我會努力,讓自己配得上你。她在心裏對自己道。
耳畔響起腳步聲,她從上方收回目光,看向來人。她從記憶裏得知,走在前麵的這個女人是木易遠的二夫人,身側的丫環叫多錦。
“夫人來了,你怎麼不行禮?真是沒教養。”多錦上前一步,對她大吼。
白無憂斜眼打量了一下二夫人,用手指了一下偏院的大門。“我這偏院可不是兩位該來的地方,還是請吧!”
多錦臉色一變,又要大聲斥責,被二夫人攔住。“木易輕暖,你娘死得早,你要是安份一些,大家也能容你繼續呆在這個院裏。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惹到輕音那丫頭。”
“我木易輕暖從來就沒出過這個院子,我就是想惹誰,也得你們給我這個機會。”白無憂還不知道是二夫人逼死了彩葉。
她這段日子努力不讓自己去打聽彩葉的死因。她怕自己知道真相後,會不計後果的衝出去為彩葉報仇。那樣的做法無異於飛蛾撲火,所以在她有能力報仇前,她什麼都不想知道。
二夫人王月花嬌笑著,頭上的釵簪一陣亂顫。“我不跟你這孩子一般見識,昨天大夫人托了我,幫你在外麵尋個人家,也省得你娘親不在之後,沒人經管你。”
見白無憂由驚訝變得譏笑的臉,她伸出手來叫多錦扶著。“聽了這事,我昨兒晚上一晚沒睡好,這會兒正犯困。行了,你也不用操心,就在這院裏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自顧說完,就在多錦的攙扶下,一步一搖的走了。
說得好聽是給她尋個依靠,還不是要趕她走。白無憂淒涼的笑起來。木易家竟然這麼著急,連她想強大起來的時間都不給。
可笑的是,自己還在這裏等著木易輕音的報複。那邊,人家昨天就已經開始行動。
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就算是算計她,都不用親自動手。還打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打著為她好的旗號,把她清出木易家。
悲哀了一會,她也就明白,木易家的決定,根本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與其在這裏哀春傷秋,還不如該幹嘛幹嘛!
二夫人一邊張羅著給木易輕暖找婆家,一邊派人暗中觀察著她。聽人回報說,她根本沒受影響,仍然每日研究她的劍法。更加堅定了,要盡快把她嫁出去的想法。
看到她整日的拿把劍揮來舞去,萬一哪一天真的就厲害起來,還不得第一個找她替彩葉報複嗎?
等她嫁去給人做妾,那邊府上有的是人管著她,她再想無法無天的揮刀舞劍,夫家不扒了她的皮。
張墨白也聽說了木易家正忙著給木易輕暖找婆家的事,當聽說二夫人彙報給木易遠的人全是有妻有子之人。
不禁笑了。不為妾嗎?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守住自己的原則。
二夫人費盡心力的終於找到了三家準備納妾的人選,急急忙忙的趕去書房,向木易遠彙報。
“月花,你覺得這三家,哪一家最好?”木易遠聽完後,尋問王月花。
雖然他不喜歡木易輕暖,還是有心想在這幾戶人家裏給她選個最好的。那樣,也減少一下他心裏的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