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千翔懵了一下,“你還是怪我?”
“你回鳳族是為了完成你兒時的一個承諾,我不阻止你也不會陪你。我知道小三十他們叫我來,是想讓族長看在我的麵子上,放你一馬。可我知道自己的份量,如果我真那麼有麵子,她也不會至今還放任我在外麵遊蕩。”
絡千翔看著她,“輕暖,我不要求你陪我去,隻要你留在外麵等我回來,也不行嗎?”
“千翔,你也知道你回去,怕是再也沒命出來不是?與其讓我在這裏守著一個早早晚晚的噩耗,我不如離得遠遠的,那樣我就一直以為你還好好的活著。你去吧,我祝福你。”
雖然你幾次三番救我與危難之中,我也可以做到與你一同赴死,但不是以這種方式。為了去見你心裏一直放不下的女子,你可以以命去換,而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任人宰割,到時勢必有一場生死較量。三十護衛,定是與你生死相隨。至於我,雖然是賤命一條,卻做不出那麼偉大的事情。
所以,千翔,請你原諒我。
“好,那你走吧!”絡千翔向後退了一步,胸臆間是難以說出口的酸楚和悲哀。“輕暖,我不為難你,但是……”
“少爺,變天起風了。”不知道是哪個護衛在外麵稟報。聲音裏有莫名的悲傷,好像有什麼壞事既然要發生一般。
“輕暖,如果我沒死,三個月內一定去找你。”絡千翔衝到她麵前,給她一個狠狠的擁抱。在她耳畔說了句等我,人已經飛到了外麵。
白無憂緊跟著他出來,發現外麵此時已經是寒風大作,一些樹木的枯枝被紛紛折斷,不斷的從上麵掉下來。
天空翻卷著黑壓壓的烏雲,雲層越壓越低,厚重的感覺讓人心裏發沉。
她向著瀑布奔去,一到那裏就發現三十護衛一個不缺,全都站在了瀑布下麵的水潭邊。甚至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一股肅殺與決絕,仿佛是前去赴死。
空中厚重的雲層仿佛都擠到了水潭上方,肆虐的狂風在水潭上方打著旋,將水麵上卷起一人來高的巨浪。
這天氣太不正常了。白無憂看著昨日還很平靜的水潭,此刻猶如變了臉的怪獸,心裏升起一絲恐慌。
當看到三十護衛和絡千翔俱是一臉平靜,走到鳳三十麵前,拉了一下他。“這是怎麼回事?”
“小姐,這天氣如此征兆,多半是去往鳳族的路要開了,不過又不太像”白無憂越聽越糊塗,隻好像他們一樣,靜靜的站在那裏。
越來越多的風在水潭上方聚集,一條強大的颶風柱突然出現,然後它好像將水潭裏的人一下子全部卷上了半空。
當白無憂吃驚地看著這種非人力所及的自然現象時,一隻雪鷹從潭裏撲棱著翅膀飛了出來。
然後風聲止,潭水落,從高空砸下來的水花濺得眾人一身的水。
雪鷹眨動黃色的眼珠,在眾人身上掃視一圈後落到絡千翔身上。他伸手從雪鷹腿上取下一個紙卷。打開看過之後,冷冷的注視著腳下的水潭。白無憂上前,從他手上拿下紙條,隻看了一眼,已經了解了是怎麼回事。
那紙條是鳳族族長送來的,說上次傳出桑言病危的消息是假的,是有人故意想引他回去。
她注意著身邊的絡千翔,臉沉得像前麵烏雲翻卷的天空。同時,她也在懷疑,族長的這個消息,他會不會相信。
良久,他握住她的手,“我們走吧!”
三十護衛雖然沒看到紙條上的內容,此時聽他說走,全部鬆了一口氣。然後爭先恐後展開身形往回衝,去拔帳篷收拾東西好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