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憎恨地看著木易輕音,就是這個狠毒的女人害死了他弟弟。他憤怒地衝到木易輕音身前,“大小姐,小的一直是聽從你的命令行事,事情是我做的沒錯,可下命令的人卻是你。”
“你別血口噴人。”木易輕音怎麼肯承認。
王海看了一下屋裏的人,反正也沒外人在,在說他也算是豁出去了。
“大小姐你早就看中了張公子,為了得到他,才會喪心命狂的讓我去淹死二小姐,這樣家主就一定會讓張公子娶你。隻是沒想到三夫人救女心切,竟然代替二小姐死了。”
張墨白臉色瞬間慘白,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都是他的錯,是他害死了輕暖的娘。
他低著頭不敢去看白無憂,他怕在她眼中看到厭惡。隻要她有一個那樣的眼神,他就會覺得生不如死。
輕暖,對不起。是我用情不專,是我有眼無珠,是我瞎了眼,才會連累你的母親枉死。
對於他的心裏變化,白無憂根本不知道。她的眼睛緊緊盯著木易輕音,她要看她還要如何狡辯。
同樣臉色發白的還有木易遠,沒想到他當時的表現會那麼明顯。既然大家都看出來了,那輕暖呢?她是不是也知道。
“爹,你相信音兒,事情的真相根本不是王海說的那樣。我怎麼會去害死她娘,那可是爹你的夫人啊!”木易輕音因為東窗事發,急得倒是真哭了。
木易穹蒼不相信自己的妹妹會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走到她麵前,搖著她的雙肩問道,“音兒,王海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大哥,他說的當然不是真的。”木易輕音執拗地看著他,她是木易家的嫡女,就算是殺了一個小妾又怎麼樣,頂多她死不認帳就是。
王海不屑地看著木易輕音,敢做不敢當的人,最讓人鄙視。
他紅著眼睛默默退到一旁,又對著木易遠發誓,“老爺,王海所說句句屬實,但凡有一句假話,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木易遠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短暫的看了他一眼。又心疼的叫了聲音兒。想要她迷途知返,也許輕暖還會看在他的麵子上,饒她一命。
白無憂冷眼看著這一切,聲音已經冷冽到沒了溫度,“木易輕音,殺人償命天經地儀,王海就是鐵證,由不得你不認。我娘的在天之靈,還等著我給她報仇雪恨呢!”
她說得森冷,目中仿佛堆了千年的冰雪,再暖的日光也照不化。殺母之仇不報,她枉為人女。
木易輕音看著鳳三十向她走來,忙著躲到木易穹蒼身後,大夫人也急忙站起來擋在她身前。
“老爺,你難道由著這個逆女在家裏胡作非為嗎?一旦這罪名落實了,音兒這輩子就完了。”
白無憂冷笑, 目露悲涼。想起了那日張墨白退婚時,如果娘親還在,她一定也會拚力維護自己,也許她和張墨白之間會是另一種結果。
木易輕音得意的目光躍過前麵兩人,挑釁的看過來。白無憂嘲笑的道,“既然大小姐死不認罪,玉竹,馬上去通知木易家全族人,明日上午回來開會。”
世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既然你娘和你哥護著你,那我就讓全族人來裁定。
“輕暖,不要。”木易遠說話的時候,看著的還是木易輕音,“音兒,你太讓為父失望了。”
木易輕音聽出來父親是不準備護她,急急的抓住大夫人的手。“爹,王海隻是個下人,他的話你怎麼能信?一定是她用錢收買了他。”
白無憂冷哼,不認咱們就去見官。“小三十,把她給我押過來,王海,你再把證詞重新寫一遍,我們馬上去官府。”
反正綠影在外麵,現在就是她把木易輕音送到官衙,相信也不會有人敢耍花招。
“輕暖,等等。”一直低著頭不肯說話的張墨白突然道,白無憂驚訝的看過來。
“輕暖,她怎麼說也是我們張家的媳婦,我想請你留她一命。”
白無憂沒想到他會開口求情,木易遠和大夫人更是一臉感激,就連木易穹蒼和二夫人都驚訝地一齊看向他。
“張墨白,你要我如何留?”白無憂猜到他定是不肯讓她將此事報官。
張墨白歎了口氣,眼神躲閃了一下,又定定的看著她。“輕暖,就算是殺了她,你娘也不能複活。”
白無憂冷笑。
“讓她活著為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贖罪,不是更好嗎?”張墨白的眼裏仿佛隻有白無憂一個。
他眼中的哀傷讓人心疼,白無憂卻故意忽略。她的心隻容得下絡千翔一個,對於其他人,她都會心如止水。
木易輕音慢慢的從大夫人身後走到他身邊,來牽他的手,卻被他甩開。
“張墨白,你幹什麼?”木易穹蒼見自己妹妹被他如此對待,控製不住心中的憤怒。
他忽然淺笑,像當初在木易府門外,從馬車上下來的少年笑吟吟的樣子。“我在為她求情,想要輕暖留她一命,難道你沒聽到?”
張墨白起身,向白無憂深深的鞠了一躬,“輕暖,按說今天我已經看到她的真實麵目,理應將她休了。但是我張墨白這一生都不可能再娶其他女子,所以我鬥膽和你請求,要你留下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