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抓住誤會(1 / 2)

傅母擺明是在責怪傅振羽,傅振羽哪會聽不出來?與以往不同,她這一次隻是抿了抿嘴,沒吱聲。

這件事,起因確實是她。

袁自舟是她發現的人才,也是她把人勸進南湖書院的,後來更是她自己教的。也是她,存了要讓南湖書院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心思,才會被袁自舟拿住,在過去三年裏,當真沒讓外人知道袁自舟在南湖書院。以致眼下,南湖書院若是站出來袁自舟出自南湖,隻會讓他人不齒。

傅山長將閨女的神情看在眼裏,一直搖頭,情緒激動;傅母離他最近,察覺到異處,狠狠地瞪了傅振羽一眼;倉子堅則挺身而出,不著痕跡地把傅振羽擋在身後。

大夫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搖了搖頭,主動道:“還請諸位散一散。”

大夫開了口,倉子堅便牽著年方七歲的師弟,帶著一眾師弟師妹齊齊退下,候在廊內。

不大會兒,大夫開了方子,倉子堅抓藥,傅振羽熬了半個時辰,低眉順眼地端了進去。傅父雖滿目心疼,情緒穩定了少許,卻依舊不能開口話。倉子堅索性做主,提前休息,讓住得近的弟子回家過端午,也能讓負責做飯的傅振羽清閑一二。

五月初三,傅山長能慢慢能幾個字了。

仗著身子不適,日日拖著妻子照顧他這個那個的,一口水都要分兩口喝,很是幼稚。他為何如此,傅母心中明白,少不得歎息道:“你且安心養身子,羽也是我肚子裏出來的。攤上這倒黴的事,又不是她的過錯,我不會這時候怪她什麼的。”

見妻子神情不似作假,傅山長心下稍安,卻是捂著胸口,眉宇間全是化不開的憂愁,傅母少不得規勸一二。

傅振羽很喜歡竹子,從很很的時候就喜歡。從前住的地方不能種竹,如今有機會,她不僅種了半畝竹子,還把閨房丟在竹林深處,混個假意境,圖個心血來潮。

竹門不曾關,傅振羽正在曬衣服。

南湖書院雖大,但是一直不曾雇人收拾,所有的事宜,都要大家親力親為。早先是為了不讓外人知道倉子堅在此,後來,便是大家做習慣了,覺得這樣很好,便不曾變過。

傅振羽彎腰撿起一件衣裳,視線裏出現一角藍紗,她勾唇一笑,若無其事地曬完衣服,慢悠悠地走了過去。及至跟前,快速出手,精準地揪住傅振商的耳朵。

“疼,疼,姐姐放手!”家夥掙紮著,叫嚷著。

“躲這裏做什麼?”

傅振商眼睛一轉,道:“我在和大師兄捉迷藏。”

胡八道。

大師兄看弟弟,隻會讓弟弟讀書習字,怎麼可能捉迷藏?便是真玩了,傅振商這臭子也不會來自己這裏藏著。這子玩捉迷藏,既想讓人找,還想讓人找到。而大師兄已經好幾年不來自己的院子,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所以,傅振商不可能來她這裏藏著。

“從實招來!否則,今晚的梅花糕沒你的份。”

傅振羽所的梅花糕,與梅花本身無關,隻不是梅花的樣式。一塊,香甜不膩,入口即化的花糕,傅振商一口氣能吃一匣子,就是做起來麻煩。過去三年,傅振羽為了給袁自舟參詳科考,做的次數有限,上次還是過年的時候做的。

這兩大姨媽到訪,她也沒心情沒功夫弄。她想著傅山長喜歡那東西,便一早起來就弄好了粉麵,吵了許久,又裝進模具,這會兒正在井裏中央涼著,放到晚飯拿出來吃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