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林儉站了出來。
傅振羽再次沒忍住,驚道:“不豐哥哥,你可是我哥啊!”
便是親兄妹也該避嫌,何況表兄妹?倉子堅不知因為哪個,怒斥傅振羽:“再一個字,便回去做你的女工!”
傅振羽不話了,卻是惡狠狠地瞪著林儉。
林儉紅著臉道:“大師兄,我要離開幾個月。至於原因,過幾日我爹娘來了後,大家便知道了。”
倉子堅腦海裏把林家的事過了一遍,想到某種可能,心裏有些泛酸,卻沒什麼。輕輕頷首後,看向另外兩位師弟。
老四喬增枝道:“我跟著大師兄讀書。”
“大師兄,前幾日,我遇到了袁探花。”老七周啟卻是不走,也不不走,兩句毫不相幹的話,又在大家不讚同的目光中,解析,“不是我特意找他的,是端午那日出門,偶然遇到的。”
這解釋,頗有些掩耳盜鈴的意思。傅振羽才要話,見倉子堅已回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不吱聲了,周啟卻不放過她,突然幽幽道:“袁探花跟我他在京城收到了君夫子的恩惠,又與君姑娘有婚約,不得重歸中書院。”
倉子堅問:“你信了?”
周啟道:“為何不信?他若是有心背叛,怎會與我這些?”
傅振羽沒忍住,插言:“有心無心,結果有差麼?”
喬增枝跟著道:“就是。”
倉子堅沒來得及攆傅振羽,就聽周啟別有深意道:“袁探花沒錯呢,師妹現在非常恨他。”
好好的,為何恨?自然是因愛生恨。倉子堅的理智“啪”地一聲斷了,拍案而起,直視周啟,眼神淩厲得像是要殺人。
這不是生氣,是直接憤怒了,表現得如此明顯。同門三四載,大家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倉子堅。所有人都開始琢磨周啟的話,怎麼就能把大師兄氣成這樣?周啟平時有些慫,若是往日,定然也就怕了。眼下,卻因為震驚,他忍不住將視線從倉子堅身上移開,看向傅振羽,磕磕巴巴地:“袁探花還,大師兄一定會生氣,因為大師兄對——”
便是沒完,他的那麼曖昧,幾個師兄弟又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眾人的視線來回在大師兄和師妹身上晃悠,試圖發現那點貓膩。其中,林儉作為表哥,極為嚴肅地看著倉子堅,做好隨時打報告的準備。
傅振羽也不是真的懵懂少女,瞬間氣炸!
誤導周啟自己對他有情,還傳播大師兄對自己有情這樣的惡言,那袁自舟就差把她家幹幹淨淨的南湖書院,成了風花雪月場所,這比背叛還惡心人。坊間長舌婦人傳人閑言,那是閑的;袁自舟這麼做,則一定有他的目的。
傅振羽怎能不惱!
因為氣惱,傅振羽一時沒出話來,叫別人搶了先。
“周秀才,請。”
一直很平靜的倉子堅,拍案而起,還改了稱呼,不認周啟這個師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