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姐姐從來沒有抱怨過?”
倉子堅點頭,並道:“我家長姐總是這樣剛剛好,母親對她嚴格,是為她好;父親對我嚴格,也是為我好。”
“姐姐是個好姐姐。”傅振羽如是道,但母親那裏,她還是愛不起來。
別傅母不算她親媽,就是親的,她也不接受一切打著“為你好”的旗號,來插手製定人生路的老母親。像從前,她老媽會建議她找什麼樣的人嫁了,但是不逼著她嫁人——所以,她前世到了二十八“高齡”,還是單身漢一枚。
哎,想她打乖乖念書,繼承家業。不出意外,混個十年八年的,在親朋好友的幫助下,混到校長的位置。多美好的人生路啊,結果,老爺跟她有仇,把她丟到這裏……
她在聖朝睜開眼之前,腦海裏有一道聲音。那聲音話的強調很奇怪,但內容,她卻是懂的。那人那神或者,那奇葩:“你腦回路奇葩,是這個詞,嗯,又誌向意誌堅定,能護住聖朝的萌芽,就是你們所的那個資本主義萌芽。”
神他瞄的邏輯。
她腦回路多正常啊,三觀多正啊。她是社會主義陽光下長大的娃,對社會主義還不大懂呢,弄什麼資本主義?還有,誌向堅定,不就是當個校長麼?她就不信了,底下除了她,就沒有人誌願當校長的麼?
關鍵,她還是個女的,女的!
聖朝對女人管束這麼狠的情況下,她很難的好不好?現在她要當個夫子,全家上下沒一個讚同的。她以前要當校長,從爺爺起,沒有一個不支持的,各種資源給她準備著……
好難受。
瞅了眼腳邊的酒囊,傅振羽擰開,隔空灌了一大口下去。倉子堅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一把奪過酒囊,訓斥:“你一個姑娘家,喝這麼烈的冷酒——”
“大師兄,這酒上頭,我頭有點暈……”
前世,傅振羽不是海量,喝二三兩白酒還是沒問題的。她看倉子堅喝了不少,也還好,就以為這酒的濃度一般。哪知,後勁這麼大,上頭這麼快,比米酒還狠!是她現在的身體不行呢,還是這酒度數太高?但不管哪個,傅振羽已經顧不上了,她感覺自己隨時倒下。
事實證明,她的感覺沒錯,才完頭暈,她人就倒了下去,腦袋砸地上後,倉子堅的手,才追了上來。
倉子堅從地上撿起師妹,抬頭問明月:“這師妹,怎就這麼愁人呢?”
明月無言。
看著懷裏同樣無言的師妹,倉子堅腦海裏閃過白日裏的畫麵,袁自舟擁著師妹親吻的畫麵。
他也好想呢。
先把兩個凳子丟進門,才把惹事的酒囊丟在凳子上。最後,倉子堅左手拎燈籠,右手夾著師妹往回走。路過篤學院,發現裏頭的燈已滅。倉子堅對著篤學院欠身,算是問了晚安後,直直地往後走,進了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