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這酒上頭(1 / 2)

倉子堅完自己和柳擎認識的經過後,感慨道:“柳老中年喪妻,晚年喪子,今後的時光裏,隻剩下書一件,便把餘生寄托在了藏書閣。而今,若是因我沒了安身立命之處——”

根據袁自舟近日所作所為,傅振羽也認為他會做出把人轟走的事。才聽到一半,她便已經有了決定,見倉子堅望來,立即接口:“他老人家若沒地方去,不嫌南湖書院,也給他整個書閣便是。至於書,這人老了,總得有點念想和盼頭,沒有比讓他自己到處搜刮書籍,再好的方式了。”

倉子堅也是這意思,隻是沒想到,傅振羽不僅和他想到一起,連觀點都是一樣的,忍不住感慨道:“師妹便是有萬般缺點,這通情達理一項,便勝卻無數。”

傅振羽那叫一個氣啊。

大師兄這張破嘴,就吐不出什麼好話。是個人就會有缺點,一點缺點都沒有的話,完美就是缺點——她也不例外。隻要大事不糊塗不就好了麼?再,她也沒有那麼多缺點好不好!

頭上有月光,腳下有燈光,倉子堅瞧不清楚,卻也知傅振羽惱了,就道:“師妹生氣的樣子雖然很好看,但氣大傷身。是以,師妹還是少生氣的好。”

一句話的傅振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了,當然,除了笑,也沒別的辦法。她再次同倉子堅確認她可以做夫子後,追問了句:“大師兄準備何時去找我爹談?”

“我明日醒來便去吧。”

今晚肯定不合適了,明日清晨已經是最早的了,傅振羽沒有不同意的,繼續問道:“那大師兄的,打算和我爹娘什麼?來聽聽?我好給你把把關,省得你氣壞我爹娘。”

倉子堅很想和師妹話,卻不想這些,便道:“這麼多年了,我可曾惹過師父和師娘生氣?”

傅振羽絞盡腦汁地想了好一會兒,發現,還真是一件都沒有。少不得衝倉子堅豎起大拇指,並道:“那麼問題來了,大師兄,你為何惹我生氣?”

倉子堅不答,幽幽地看著傅振羽,不話。就在傅振羽以為他不會、準備換個話題的時候,倉子堅卻又開口了:“因為你和別人不一樣啊。”

傅振羽心肝肺一顫,警惕了起來。難道,大師兄知道自己換芯子了?

倉子堅丟下那麼一句後,又過了片刻,才道:“師妹過,我可以不那麼累的。但是,我是父親唯一的兒子,我隻能這麼累,隻在師妹麵前,可以不那麼累。”

也就是,大師兄把他所有的和藹可親,都給了外人,單單對她這個“內人”,是猙獰的。

傅振羽覺得吧,腦子正常的姑娘家,都不會喜歡上被這樣區別對待的一個男人,除非那姑娘腦子被驢踢了。不,被驢踢都不夠。被驢踢了後,剛好腦袋又砸強上了,才會看上她家大師兄。

“大師兄,要不這樣吧,你就告訴我,你打算用什麼方式勸我爹娘?我想過很多理由,我有那能耐,我能養家糊口,便是姑娘家也要有自己的本事……總之,每一個理由的背後,我都能看到我娘張牙舞爪的樣子。”傅振羽有些沮喪地道。

倉子堅聽出她對母親的不滿,立即肅容,批評:“師母就是個平凡的母親,和我娘一樣的母親。人的手指都不一樣長,何況對孩子?她們是偏疼兒子,可也不是不管女兒。況且,我的父親待我,師傅待商,都是極為嚴格的。待你們這些女兒,卻又是極其縱容的。你和我姐姐,並不比別人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