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慧聖皇後彭氏,一手造船技能,助太祖打下江山,太祖允她一生一世;房師之妻國安夫人,將農耕之術帶到北疆,使得北疆漠北荒野之上,倉滿人飽。在慧聖皇後的幫助下,入了女官,同樣得了房師一生一世人之允。”
倉子堅侃侃而談,著兩位大人物的妻子。而聽眾之一傅母,聽著這些遙不可及的人物傳記,一臉蒙圈,打斷倉子堅:“子堅這些做什麼?”
傅山長咳了咳,這一次,不是肺不舒服。
被噎了老大一口的倉子堅,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回師母,因為這二位夫人,聖朝有一鐵律。女子若有不輸男子之功,可封官,不論官職大,地位等同公主。雖然這條鐵律知道的人不多,但它真實存在。”
等同公主!傅母那雙和傅振羽一樣的杏眼,滿是星光。皇帝的老婆那叫一個多,所以,聖朝的女人包括皇後在內都很苦,除了公主。公主的男人駙馬爺們,不僅不可以納妾,公主不爽可以隨意休夫另嫁,便是傅母這樣的普通婦人,也是羨慕的。
不過,歡喜了一瞬,傅母立即搖頭,並道:“不行!真像公主,傅家又沒那麼多陪嫁,羽會嫁不出去的。”
倉子堅張了張口,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什麼?沒人娶我來?那他和先前給出口頭承諾的袁自舟,又有什麼分別?他不輕易開口,開口定然是提親。
但他眼下,吃傅家的喝傅家的,從前用傅家的銀子,也沒還完,並沒有提親的資格。
所以,不要了。
想著傅母的性子,倉子堅換了辭:“師母多慮了。這女官難得,並非師妹努力就能拿到的。”
傅母果然上當嗎,一聽傅振羽拿不到,對女官一無所知的她,立即道:“羽打聰明,做什麼不行?這女官她不要便罷,要是想,定能拿到!況且,你不是還能幫她麼?”
倉子堅得了便宜還賣乖:“師母下令,子堅定當遵從。”
傅母直覺有什麼不對,但“我……我”兩聲,又不知道什麼。倉子堅不給她思考機會,因道:“師母這個決定倒也無妨。師妹眼下還像個孩子,是否可以再給她兩年,兩年後,師妹也不過十七歲。到那時,她若還無所成,師母直接為她定親便是。至於這兩年,師父疼愛師妹,傅林兩家皆知,想來,師父不舍得師妹這麼早嫁人。林家外祖母,定然能理解師父這份心。”
倉子堅這段辭早兩或者晚幾,定然沒眼下的效果。早了,沒人提醒傅母;晚了,傅母又會把林老太太的耳提麵命拋之腦後了。
前日,林老太太臨家去前,特意敲打了傅母一番。
“曾家的親事,你們想好了,也別把子堅當外人,聽聽他的意見。若是沒成,你也不能急。當年你是怎麼拖到十八嫁進傅家的,我又是怎麼待你的,你心裏清楚。而今你還不如我,統共這麼一個閨女,你不把閨女攏住了,女兒能幫襯娘家?”
是以,這會兒傅母被住了。
無獨有偶,傅山長也被大舅子提點過--不要把倉子堅當外人,凡事都與他商量一二。就算沒有林舅舅的叮嚀,傅山長也喜歡聽倉子堅的。
從倉子堅來傅家的第一年,傅山長就不顧對方還是個孩子,虛心求教,並與當年過了鄉試,成為舉人老爺,他為何不聽倉子堅的?倉子堅要用銀子,他又幹嘛不支持?傅家經濟大有改善,是在他成為舉人後。所以,他把傅家賬本交給倉子堅,有什麼問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