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別人也有不過的可能，不如要一個品性不錯的孩子，慢慢培養。傅振羽心中主意既定，上前，輕聲喚道：“大師兄。”
倉子堅“嗯”了聲，先回答姚安：“不算懲罰，這就涉及到束脩的事。”
完，倉子堅走到姚裏長跟前，抱拳，並道：“裏長，書院束脩不便宜，姚家大抵負擔不起。我這有個法子，還請您做個見證，入內詳談。”
見證什麼，不過是做個人證，證明姚安家雖然進去了四個年輕男子，但都是規規矩矩的。姚裏長很滿意倉子堅這樣的識趣，笑嗬嗬地應了。
不大會兒，笑容便凝住。
真是讓他進來做見證的。讓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就背上數百兩的債務，這幾個年輕人，是不是既年輕又富有，不知明間疾苦啊！
“你們可能不知道，普通的莊戶人家，十年不吃不喝，怕是也存不下二百兩銀子！”姚裏長善意地提醒著傅振羽幾個。
姚二娘子驚得不出話來。
她男人在的時候，家裏頭一年到頭，能剩個三五吊錢。兩口子十年攢了五十兩銀子，喪禮用了一部分，其他的，他們娘仨都想讓兒子讀書，邊省吃儉用三年，愣是一個子沒動。現在被告知，他們的家底，隻夠一年的束脩加學雜。
更要命的是，這比上蔡的柏林書院還要貴一倍。自己怎能白吃了人家兩頓飯，價都不問，就把人帶回來了呢？姚二娘子無比懊惱地想著。
見她如此，姚裏長吧唧了一口老煙，與她商議：“安他娘啊，還是謝家莊文秀才那裏便宜些。要不，你還送孩子去他那？”
一聽這話，姚二娘子想也不想的拒絕：“安他爹臨終前了，要麼換私塾，要麼不念了！”
好心的裏長，被懟了這麼一句，且他孫子還在被姚家嫌棄的私塾裏念著書，當下沒好氣道：“換個私塾你換不起，是打算不念了、耽擱孩子唄？”
姚二娘子看著倉子堅、傅振羽幾個不話，眼中滿是決絕。
傅振羽本意就是通過助學讓更多的人讀書，隻不過，第一步先要挑好苗子，書院才能起得更快。姚安這樣的家境，她不知道還能遇到多少個，但眼下，隻要姚二娘子自薦一下，下她能做的事。不管是成衣鋪子桑為本，還是書院打雜的活計，她都能給安排了。
前提是，她要姚二娘子自己主動要。幫助是要對方提出，她才好給與的。
在傅振羽期盼的目光中，姚二娘子終於開口，她：“你們還要去謝家莊挑人對不對？去挑人之前，能先跟我去我表妹那裏一趟麼？”
傅振羽代表四人問她：“去做什麼？”
姚二娘子：“我不識字，也不懂那些考試，但有人懂。我表妹的嫂子識字，她的字寫的可好看了。她文秀才不會教書，我娘家那裏的譚穀換個人教能中秀才。譚穀換了個私塾，去年中的秀才，我信她。我想叫她考考你們，她若你們可以，我就去你們書院做活，去汝陽城做活，賺銀子給安讀書使。這債務，我們娘倆一起背！”
這是找人鑒定，還找個女人鑒定，不管是姚二娘子還是那個表妹的嫂子，都很可以啊，比自己還優秀！被束縛許久的傅振羽，看到了一道曙光。
“好，我們跟你去，讓你表妹的嫂子考考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