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炸成一鍋。
而直到此時,韓末林儉喬增枝才明白南湖書院從前是打了多少底子。那看似沒什麼特殊的各項場所,在院規的羅列中,層次分明,而又互相關聯。
有那麼一瞬,韓末想回來,但他沒這個臉皮,終究沒吱聲。
喬增枝和他的想法一樣,自然看出他的躊躇,有些瞧不上韓末的這個性子,死要麵子活受罪。若他能和韓末一樣為自己的事做主,他一定會回來的。可惜,他沒有,爹娘都不同意他重歸南湖,也反對他繼續讀書。他反抗也無用,因為他手頭沒有來錢的事。
想到銀錢,喬增枝豔羨地看了台上。倉子堅已下去,錢文舉正在和大家各項費用。隻看了這麼一眼,因為心酸,喬增枝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根據過往經驗,多看二師兄一息,自己得酸三,未來三都會睡不著,太痛苦了。
喬增枝一個人在角落裏默默酸著。
主台上,錢文舉完各項費用後,顧詠言帶著昨日提前到來的少年,抬了院服進來,按照身高開始分發。院服仿照的是儒士服,不存在瘦,清一色的肥大。至於穿在身上的效果,就要看個人的氣質了。
所有的事都完結後,太陽已落到牆頭。若是冬日,隻怕太陽已經落山了。因時間緊迫,倉子堅飛快地宣布:“院服報上,先去學舍安頓。”
浩浩湯湯的一群人,跟著倉子堅進了學舍。
學舍完全參考大學標配,嶄新的被褥、床單,各色櫃子案幾,色色齊全。便是公廁,也頗為新穎,不是普通的茅坑,乃是下滑至牆後,看不見髒汙,幹淨立見。
原本五位家在書院附近五裏內不打算留宿的學子,看了這樣收拾得比自家還舒適的屋子,一年隻要四吊錢,都動了心。有一人起了頭,打著跟大家一起學習讀書,培養感情的由頭,和父親商議起來。一個起,四個應和。不大會兒,這五家人改了口,選擇入住學舍。
其中一人父親道:“我恍惚記得,這被褥是另收費的,錢我明日上來,行嗎?”
“使得。”
錢文舉答的痛快,傅振羽卻氣得想踹人。學舍隻能容納四十人,如今學院多收了三位,原本有五位不住,顧詠言還能混個自己住。
結果,現在得有人擠了好麼!
倉子堅也想到了這事,直接對錢文舉道:“全部住進來多了三個人,就先讓詠言和安,還有牟信三個,暫住教舍,住在柳老後頭。被褥等物還有嗎?”
最後一句,卻是問傅振羽的。
傅振羽都沒去查,直接道:“學舍使用的做的是剛剛好,沒有多餘的。家用的還有,暫時對付一下吧。”
倉子堅拎出來的三個人,是他們師兄弟三人要偏向的內人,也是關鍵時刻要站出來承擔的人。
顧詠言能和範茗分開住,沒什麼不同意的;牟信是為嫂子的兄弟來的,怎樣都行。至於姚安,錢文舉一句“包在我身”,給攬了過去。
此三人沒意見,林儉有意見。
“大師兄,我住何處?”
這一次,所有人,包括傅振羽在內,都把林儉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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