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很累,但是方夫人努力了十餘年,終究還是成為了不拖後腿的候府女主人。便是年關將近,她依舊得心應手地處理著府內庶務,直到遇到傅振羽。
“你再一遍。”方夫人壓著怒火。
不止她,便是回事的媽媽也覺得這事匪夷所思,才主動來回稟的。
“北城的萬賢樓,每日中午和晚上,都給傅姑娘送飯。奴婢就尋思著,這寒地凍的,候府又在西城,他們也不怕飯菜涼了!仔細一打聽,才知道為了不讓菜冷,他們在馬車裏放了爐子。待到了角門,把飯菜通熱一遍,再送到客院。”
見方夫饒臉色很難看,底下人大氣不敢喘。
以色侍人不長久,她們府上的夫人,進門三十載,從少女美到了現在,每個時期都有她獨特的美,讓侯爺傾慕,這是宮中嬪妃都沒有的本事。而她們侯爺不僅有本事,也有脾氣。得罪夫饒下場,很恐怖。
回事的媽媽,忍不住在心中為自己狀告的位傅姑娘點蠟。隻她嘴角的那抹笑,出賣了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哼!
真那麼有錢,直接給她們打賞,還能缺了一口吃的?非得這麼大動幹戈。既然你更願意把錢丟酒樓裏,丟路上,那我們也隻好不客氣了嘛。
上頭坐著的方夫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會兒氣什麼更多一些。隻不等她發作,顧詠言大步進了屋子。
“母親,你臉色不大好,哪個氣著你了?”不等方夫人應承,顧詠言轉向回事的婆子,厲聲道,“是你多舌,惹了母親不成?顧家養著你,多大點事,要把我母親氣成這樣!”
明顯是知道了傅振羽的事,前來維護的。
意識到這個,方夫人差點氣暈。
那回事的婆子,也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便是傅姑娘做不了侯府的二奶奶,人家一句話,定能叫二爺把自己給收拾了。她拚命往後縮,把自己隱沒在人群。
方夫人深呼吸數口,隻當不知道兒子的來意,因問:“這時節,你來我這做什麼?”
顧詠言立即色變,勃然大怒:“我方才回府,在門上撞見我給師妹的侍衛取飯。細問之下,才知道家裏頭隻給師妹一葷一素,還做得很難吃。我知道侯府的飯菜比不上書院的飯菜,但差這麼多,廚子是不是該換一換了?想著母親這會兒在理事,兒子就過來了。負責廚房的,是哪個?”
竟是不管不關要換廚子。
當著下饒麵,方夫人不想讓次子沒臉,可這也太離譜了!
“混什麼!哪裏就難吃了?我吃著很好,不用換!”方夫人斬釘截鐵地著。
顧詠言憐憫地看了她一眼,問:“母親真覺得府裏的飯菜不錯,為何每日都吃那麼點?”
“不獨我一個,山珍海味吃了幾十年,也會沒興趣的。”這就是人生的無奈。
母子倆沒商議出結果呢,外頭有丫頭報:“夫人,邢娘子求見。”
邢娘子如今在傅振羽那裏,她來,就表示傅振羽有事。方夫人從兒子眼中看到了詫異,便知兒子也不知道傅振羽要做什麼。
“讓她進來吧。”
“夫人,傅姑娘要出門。”
邢娘子普普通通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為之一凜。傅姑娘上一次出門,回來之後,像是變戲法一般,餐餐有美食。再出去一次,是要日日有新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