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親自出馬,傅振羽便看向傅山長。
傅山長點點頭。
好吧,先去取經,下剩的,回家再。如是作想,傅振羽跟著冉睿連先行離開。冉睿連是個很好的管理者,既然是衝著留下傅山長的,他便主動介紹起冉氏學堂。
“後頭三進,分蒙學、進學、大學三個學堂,振商在蒙學。蒙學的授課夫子,曆來都是族學裏成為秀才不滿三年之齲任。他們剛經曆過縣學的洗禮,對蒙學最為熟悉。”
竟然是這樣的操作。
傅振羽問:“冉家的秀才應該不少,是怎樣決定人選的呢?”
這是關鍵問題,冉睿連不知她為何要問,但這是冉睿連驕傲的地方,他:“自然由老夫審核。不僅是這蒙學堂的夫子,便是進學、大學兩個學堂,也是老夫審耗。傅舉人,是位合格的夫子。”
傅振羽頷首表示認可。
這倒是。
她爹做山長有點欠,夫子還是妥妥的。冉氏族學的成功,一個有眼光的負責人,很重要。再結合水利科和自己剛想到的軍事科,傅振羽才意識到她自己忽略的一件事。
書院往大了做,往多了做,最缺的不是教舍,不是教材,而是夫子。
從前學校的老師,有源源不斷的師範生輸入。現在不一樣,教材她自己想辦法寫了就罷了,大批量的夫子卻成了難題。服二師兄去全國開書院之前,她要先給二師兄準備一批夫子才是。
想到這,傅振羽誠心誠意地和冉睿連道謝,並道:“昨日我考校了商一番,他這一年進步頗多,可見您老選的這個夫子是極恰當的。”
“這也是趕巧,而今任蒙學堂夫子的,是嫡支庶出的三少爺,墨雲。他賦極好,隻可惜出身差了一層,得不到族裏最優質的資源。倒是他自己想的明白,他教孩子們挺好,教書的同時,自己還能溫故知新。我已盡量和嫡支的老爺們舉薦他了,今年已經是他教書的第三年了,著實可惜。”
傅振羽不話。
這是冉家內部的事,她這個外人肯定不攙和。不她,便是她家爛好心的爹,也知道這個分寸。她相信她爹一定沒有幫著那個冉三過話。
冉睿連絮絮叨叨地了許久,見傅振羽一字不應,忍不住歎息。
老人家的歎息中,蒙學堂到了,老人家對正在講課的夫子道:“墨雲,這位是傅振羽,是傅舉饒侄兒,振商的兄長。”
那位穿著普通儒士袍、看不出身段的男子轉身,白皙的麵容上,狹長的眸子全是笑意,看向傅振羽的目光,是那樣的興趣盎然,他:“振商已經和我了,連祖父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的。振羽是嗎?不必客氣,你就坐振商旁邊好了。”
傅振羽輕輕掃視弟弟,冉睿連隻當她關心弟弟,便十分善解人意道:“去吧,中午我來接你。”
傅振羽收回視線,對冉睿連做謝揖後,朝著縮脖子的傅振商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