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當娘的倒是沒意見,可這樣,你吃虧啊——”
“娘!”
“三娘子!”
傅振羽父女同時開口,表達自己的不滿。原因卻各自不同,隻聽傅振羽道:“娘,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啊!”
傅山長卻道:“三娘子!便是事實,也不能當著閨女的麵啊!”
言外之意,要給閨女留點麵子。
傅振羽徹底無語了。
她爹不同意,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倉子堅啊!再看她爹能吼能懟的,果真啥事都沒有,傅振羽果斷撇下父親,坐在下首的椅子上,掌控全場,下令:“都座,我倒要聽聽,我怎麼就讓大師兄吃虧了!我要相貌有相貌,要本事有本事,要銀子有銀子,上有爹娘,下有幼弟,哪點配不上大師兄了!”
聽了這樣大言不慚的話,傅山長被震驚得無言以對;傅母直接被這話氣得拖著夫婿落座,準備和閨女好好理論;隻有聽倉子堅,一臉寵溺地道:“嗯,師父師母的不對,是我配上不你。”
這個,不能忍啊。
傅母語重心長地教育倉子堅:“子堅啊,你不能這麼慣著羽的,將來——”
傅母原本想像從前一句,這麼慣著她,將來嫁人了,可沒人這麼慣著。可這會兒,閨女將來可能要嫁的人,正在她的麵前。
果然,隻聽倉子堅出了那句憋在心中許久的話:“師母不必擔心,將來,我繼續慣著就是了。”
傅山長咳了咳,立即吸引了眾饒注意。雖方才沒事,但他那身體,有點脆啊,誰敢不重視?結果,看過去才知道傅山長真的沒事,隻是要吸引大家,確切地,吸引傅振羽的目光。
“羽,你那時候還,不知道你娘剛到傅家過的日子——爹隻能告訴你,門當戶看很重要。你還不知道吧,子堅的祖父是永靖十二年的狀元,子堅的父親是永靖三十三年的狀元,子堅自己,是咱們聖朝最年輕的舉人。”傅山長得那叫一個感慨,目光是那樣的仰慕。
傅振羽頗為不屑的一笑,笑她爹大驚怪,極其淡然地:“爹,這些,我都知道啊。我先前看李閣老手劄時,看到了大師兄的字,猜到他就是李子堅了,以為他把所有人都瞞著呢。沒想到爹娘早就知道了,還不告訴我!”
倉子堅再沒想過師父師母會因為自己從前的家世,如此高看自己。尤其是師母,根本不拿自己當外人,極力維護。他心下超暖的同時,為傅山長兩口子解釋:“這又不是什麼讓人開心的事,告訴你做什麼?”
不知做何表情的傅山長,木然地問閨女:“這些你都知道,依舊認為你和子堅相配?子堅你別話!”
倉子堅摸了摸鼻子,好吧,師父對自己滿意的同時,又很惱火,給了傅振羽一個我相信你的眼神後,合上了張開的嘴巴。
傅振羽哪需要他的幫助?直接問傅山長:“門當戶對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是怕兩種不同生活環境的人,無法融合到一起。所以,門戶的目的是相合,對吧?門當戶對不一定合,隻是更容易合!大師兄跟我們一起生活了八年呢,合不合的,眼睛能看得見吧?”
似乎有道理,但總歸哪裏不對,傅山長夫婦,麵麵相窺,卻又不知從何辯起。
倉子堅以手掩鼻,掩住笑意。
師妹,值得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