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懟得顧夫人無話可。
不是因為這話有理,而是這話應景,讓她豁然開朗。想了快一年沒想明白的事,此刻,終於釋然。
是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不好,但她的夫婿,應該是這樣的人。當年費盡心思求而不得的女子,一朝得償所願,便百般盡心。至於自己,母親原本將她高嫁,談的好好的親事,快落定之際出了岔子,她母親百般衡量,才給她找了章珩這個“忠厚本分又上進”的年輕人。
從親到成親,乃至他章珩的仕途,顧家為了自己過的好,都是盡心盡力的。對她夫婿而言,這一些,不存在“不容易”,又豈會去珍惜?
歎息著,顧夫人終於服軟:“你這心野是野了點,但所言所行之事,也不是沒道理的。也罷,隨你好了。”
傅振羽敏銳地抓住顧夫人的變化,立即道:“那是不是可以回去了?衣裳首飾的,我是不多,可我也用不上啊!”
“這卻不行!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並不耽誤你做事,還會給你帶來方便。比如,你的穿著打扮入了我的眼,我幫你管個女學,也不在話下。”顧夫人拋出誘餌。
傅振羽一聽女學,便不大樂意。旋即眼珠子一轉,自己何必太過斤斤計較?掛著就羊頭賣狗肉,並不難。到時,授課內容她來定就好。主意既定,傅振羽笑問顧夫人:“不知夫人喜歡什麼樣的穿戴?”
她服軟,顧夫人又豈會和個姑娘計較,當即坐直了身子,一派大方地:“我喜歡的,你瞧瞧我,不就知道了?”
傅振羽或許曾經有一顆愛美之心和發現美的眼睛,但是,她家母上大人以學業為重為由,用了十八年的時間,重塑她的審美和愛好,以致她對外在美不那麼拿手。這不,直到馬車停下,她沒弄明白顧夫人的穿戴風格,隻得道:“夫人這打扮,我看不出來什麼,但有一點肯定,我不適合穿您穿的這衣裳。”
顧夫人年近半百的穿戴,傅振羽當然不適合!
她沒好氣道:“讓你看的是樣式,不是具體的衣服!這麼吧,不管怎麼穿戴,首先要合適。比方我家老爺那個妾室,灰不溜秋的膚色,偏還去穿那接近正紅的海棠紅,讓我抓住把柄不,還極其難看。這一點,你還好,你身上這衣裳,雖不怎麼出彩,但穿在你身上,倒也相得益彰。”
傅振羽立即道:“那些衣裳是姨母給我弄的。論熟悉,她定然很了解我。這樣,她的鋪子也在這條街,一會兒我們也去瞧瞧吧。”
“你這又是偷懶了!”
“冤枉啊,夫人,這方麵我是真不行。術業有專攻不,咱要有自知吶!來來,也別一會兒了,現在就過去吧。車夫,去——”
顧夫人嚴肅道:“哪都不去,就去我挑的這地!”
著,喚來王媽媽,主仆兩個先行下車。傅振羽靜坐片刻,下車,抬頭,看見了自己的鋪子——衣以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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