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多言。”鎮遠侯打斷兒子,對傅振羽道,“有些話,我再一次。顧家,不會為你,也不會為這書院,承擔任何東西。律法之外的是,比如讓範茗參加科舉這種行為,勿要再發生。其他的,你隨意為之。”
傅振羽立即保證:“我明白的,不會給侯爺添麻煩——你看,你來汝寧半個月了,我可曾對外宣揚一個字?”
鎮遠侯等同於函。
有便足以,不是必須去拿函戰鬥,才能征服世人。鎮遠侯既然如此好使,不用便不用,傅振羽知道他走就走的行動力,忙提了一個的要求:“侯爺且等一兩日,大師兄和姐姐兩個人也要離開南湖,勞您把他們帶到濟寧,可好?”
“老夫又不會出手相幫,這樣做,意義何在?”
“多一分安心。”
鎮遠侯卻道:“若是連入濟寧的能力都沒有,他們姐弟,還是不要離開汝寧為上策。”
傅振羽解釋:“無關能力,隻因同侯爺一同上路更省力。”
平民百姓出入城門碼頭,各種檢查。鎮遠侯就不一樣了,身份令牌一出,省卻了不知多少麻煩。
鎮遠侯心知這其中差別,不再囉嗦:“最多等他們三日。”
這是應下了。
傅振羽連忙去找倉子堅此事。
倉子堅不同意:“不過幾日,書院就要進行今年的招生了,忙完招生,我再走。”
“照你這麼,書院招完人,中秋也就不遠了。你不留下陪我過個節?”傅振羽反駁,又指出了一事,“牟家就是普通的人家,不管姐姐是因何選擇了這樣的生活,就,不要去破壞了,是不是這個理?趁周靖去開封這幾日,姐姐就此離去,也省得些許口舌。”
“周靖最為理智,他暫時不會打擾姐姐。”
傅振羽冷哼:“感情這事,你跟我理智?易地而處,你理智一個我瞧瞧。”
倉子堅:……
見倉子堅有所動搖,傅振羽趕緊跟進,“再想想姐姐。與其讓她留在這裏不安,不若離開,為父母長輩做點事。”
倉子堅則道:“姐姐心中若是有坎兒,早過晚過都是過,不如現在就過。”
“也就是,大師兄無論如何都不會提前走?”傅振羽有些不高興了。
“並非如此。若有必要,便是立刻啟程,我絕不拖延一息。”
他的認真,傅振羽心思一轉,便明白了。
這是他有成算,沒告訴自己而已。歎息著,傅振羽收起不高興,道:“好吧,我白操心而已。”
倉子堅摸了摸她垂下的腦袋,安撫道:“不用擔心,我會回來娶你的。”
這樣蒼白無力的安撫,更讓傅振羽不快,她不怎麼走心地敷衍:“嗯,我相信大師兄。”
倉子堅又不是瞎子,怎會看不出來?
“羽,你這樣,讓我怎麼辦?”
實話,傅振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倉子堅做什麼。
朝政的事,倉子堅肯定比她熟。便是最壞結果,倉子堅一去不回,也並非不能承受。死亡她都經曆了,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
她隻是,有一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