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茗左手抄弓,右手拿箭,策馬,橫跑。箭場橫向距離短,不過二十丈。隻見範茗完全脫韁,全憑雙腳勾著腳蹬,飛快地射出三箭後,及時勒馬。
馬二正前方,中書院的學子們,驚呼“她過來了”的同時,旋即跟了句“她停下來了”。
範茗之後,顧詠言緊隨其後,一樣的操作,隻是離中書院的學子,僅剩一臂之遙,驚險得緊。顧詠言下馬道歉後,飛快地轉身。
此時,範茗已跑到另一側。
對視過後,二人同時起跑,狂奔中,二人相對射出九箭,箭箭中埃
都不用去數箭靶上的成績,傅振羽已開始帶頭狂呼——範茗一個女子,能和侯門出身的顧詠言做出一樣的事,足以讓所有人目驚口呆!
周靖在台上,怔怔地望著矗立在寒風中的範茗,想起了李蘊,那個不擅廚、不擅女工,獨擅射箭的女子。他有一種直覺,範茗的成績,要比顧詠言的高。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他對章知府建議:“大人,驗靶吧。”
章知府以為他要為南湖書院增色,這也不是什麼大不聊事,依言下令。不大會兒,驗靶人公布結果:“藍箭全在靶心,銀箭有三在內環、一箭外環,其餘皆在靶心。”
他的話音方落,顧詠言和範茗紛紛舉起了自己手中剩下的箭支。
範茗是藍色,顧詠言,銀色。
誰勝誰負,一目了然。
鴉雀無聲之際,南湖書院那裏,跟著範茗學了一個月的三名少年,慚愧地低下頭。傅振羽悄悄跑出書院圈子,對圈外百姓區的齊陽,道:“範茗贏了!”
齊陽輕笑,對傅振羽回了四個字,和範茗商場之前的,一模一樣。
如你所願。
範茗贏了,接下來的事,齊陽會去做,如傅振羽所願。
大比的第二日,不論是書院學子,還是看台上的官吏,還是最外圈的百姓,隻記住了南湖書院,記住了那短暫又驚心動魄的時刻。
“人家了,這本領不是在南湖書院學的,不能參賽。”
“那我們孩子送過去了,能不能跟他們學啊?”
人們猜測中,比賽的第三日到來。
上午比樂,南湖書院一曲六十少年齊吹的邊塞軍曲,原本悲蒼的笛聲,從這群少年口中流出後,變成了激昂奮進的殺敵曲。這些人技巧不足,勝在齊心,被評為第三。
這就出乎意料了。
五場比試過後,南湖書院拿了一個第一,一個第三,榜上有名,列在四大書院和府學之後,是柳擎等人,預先想過的最好、且是最後的結果。
可這禮,還沒比呢。
錢文舉問傅振羽:“編鍾,咱們還上嗎?”
傅振羽思索間,柳擎做主:“老夫的意思,不上。原本準備趙麟能拿個名次的,結果那子拿鄰一;昨日又有詠言和範茗一時無兩,今日竹笛群奏已極搶眼,不需要畫蛇添足了。須知,那編鍾不僅是稀罕物,還是富貴之物。”
“不上。”沉默片刻,傅振羽做出決定。
很快,她為自己的決定,感到慶幸,慶幸之餘,再次給柳擎施禮。
禮之考核,南湖書院名列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