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沒問範茗是誰，也沒有鬆下表情，繼續道：“到書院，自打茉莉去了書院，回來就家裏屋子。我才張口訓，她哥哥就開始護，還拿自己事，也開始家裏擠得慌。那孩子又不是第一去書院，也不是第一見識別人家的好。從前，可從來沒有過什麼的，我怎麼可能信這話？”
傅振羽卻道：“嬸嬸的這事，我看來是好事。我隻問嬸嬸，茉莉是不是隻了句，書院的學堂比家裏頭的屋子大多了，你以為她這是嫌棄自家，就不樂意了，便開始茉莉的不是，宗延就護她了？”
李母幹活的手一頓，問：“山長是怎麼知道？”
側麵證明傅振羽猜對了。
傅振羽笑了笑，道：“他們兩個，我都熟悉，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茉莉是有些嬌，但女孩子嬌了才有人寵嘛。且，寵人是要有本錢的。比方我也喜歡大房子，我爹才中舉人，家裏剛有閑錢，就給我整了間很大廂房。宗延既然想寵妹妹，就一定會更加努力。我看來，你的大兒子，離給妹妹建大房子的時候不遠了。”
李宗延如今已是秀才。
傅振羽的話，能讓百分之九十九的母親眉開眼笑，李母卻不自大，她嚴肅道：“傅山長不必哄我開心！我自送兒子讀書，我就知道這個多難。秀才才是開始，舉人不容易的。”
傅振羽淺笑，沒多解釋。
南湖書院如今有七位秀才，論實力，今年的秋闈，暫任夫子的錢文舉、韓末，都是有希望的。但錢文舉究竟怎樣，還要取決於這次回家的結果，隻要錢家那裏沒人拖後腿，他也應該可以。學子這裏，顧詠言應該有戲，李宗延也問題不大。其中，李宗延是汝寧人，如果他中舉，對南湖書院來，才是最有益的事。
李母完全不知兒子多優秀，徑自了下去：“我打聽清楚了，鄉試是要去開封府考的。一去一個月，吃的喝的住的，哪樣不要錢？這一躺下來，家裏一年的嚼頭都沒了。我們這樣的人家，可經不起他一次又一次的考。”
是不是因為這樣，李宗延才那樣努力？
而努力，是最好的賦，李宗延，才成為招來學子中最好的那一個，傅振羽若有所思。
見傅振羽陷入沉思，李母猛然想起兒子和南湖書院簽訂的六年協議，忙改口：“不過，我信我大兒，今年不行，三年後一準行！”
這樣一來，還有一年時間還欠書院的銀子。
傅振羽猜到她的擔憂，笑道：“便是不行，隻要活絡，秀才一年也能掙你們兩年的嚼頭。旁的不，留在書院教書也可以的。正常來，吃住都在書院，一個月還能額外拿二兩銀子。”
一句話，把李宗延如果任夫子的錢，縮減到錢文舉他們的十分之一，也將夫子的待遇，拉回正常水準。
李母聽了這話，半晌不語後，起了別的話頭。結果，不等黑，李宗延就來找傅振羽話，倉子堅自然也在旁。
隻聽李宗延問：“山長，若我想成為夫子，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