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振羽早就猜到她是哪個了,晾了這半天,見小姑娘緊張歸緊張,卻不曾露怯,對她這份沉穩就很喜歡;再想人家能有這樣的底氣,怕是心中無鬼了。隻第一印象來說,她那不靠譜的弟弟,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借著和賀大姑娘,傅振羽又略她幾句。
餘姑娘一一答了,話不多,該說的又一點不落,是真好啊!
傅振羽真心滿意了,溫聲問她:“你是自己一處,還是和陳太太一起?”
餘姑娘詫異一瞬,問傅振羽:“我可以自己定?”
“自然是可以的。”
“陳太太若是不嫌棄,我想和陳太太一起。”說完,餘姑娘看向陳太太,等她的回答。
陳太太笑道:“你能陪我這老太太,我隻有歡喜的。”
這時,婢女來報:“夫人,榮昌候世子夫人身邊的媽媽送拜帖來了。”
陳太太那邊的事已經定下,傅振羽暫時無事,便道:“把人請進來吧。”
這是對榮昌候世子夫人的重視。
傅振羽溫和地見了孫家媽媽,得知華氏也是今日才進的城,打算明日來拜見,便笑了起來,說:“這也太急了些,你回去告訴你們夫人,我近日都得空,讓她好好歇一歇再來玩。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家大姑娘七歲了,可是?”
孫媽媽見她做足了功課,心下也是一鬆,笑嗬嗬地回了傅振羽的話。
雖隻有短暫的會晤,兩廂相見卻都是極其滿意的,孫媽媽略說幾句,告辭。待她走後,陳太太笑道:“這幾年在書院,也聽了幾句詩文。其中有一句,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我瞧著,說的便是傅夫子了。”
傅振羽抿嘴樂,說:“廳堂不好說,廚房我自是下得的。”
陳太太附和:“這一個,南湖書院上下再無人不知的。”
傅振羽見她麵露疲倦,想她上了年紀,又是舟車勞頓的,便道:“陳太太隻當這裏是南湖書院,好好歇一歇,得空同我說一說書院現在的模樣。”
陳太太沒有強撐,應下後,帶著餘姑娘離開。
二人的院子在東南角上,房前屋後,綠樹成蔭,並無花卉。在這炎熱的夏日,這樣的綠,卻讓人通體舒暢。屋子裏雖無冰,卻是清爽的很,陳太太熟悉過後,舒服地靠在軟塌上,喝著甜而不膩的綠豆湯,別提多舒服了。
放不下母親的陳峰,自家安頓好後,特意和傅振羽說了聲,又進了後宅。見了母親這副模樣,頓時笑了開來:“我竟白擔心母親了。”
見著兒子,陳太太坐了起來,說:“我本來就不用你擔心,你那裏怎樣?”
陳峰得意地說:“不比母親這裏差什麼。”
陳太太自是信的,自然又是一番囑咐,無非是好好上進,早日出仕,給傅振羽掙臉麵什麼的話,陳峰一一應下,餘光瞥到一抹碧藍身影,詫異地問陳太太:“餘姑娘同母親住著不成?”
“是呢。”
“怪道師父讓我少來後院呢……”陳峰嘀咕著,沒再多留,起身同時與陳太太說,“那兒子便回去了。母親有事,可使人去前院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