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將林山拉回屋裏去,卻見林山朝著李長朔奔了過去:“長朔哥 。”
這一聲長朔哥,那才叫的一個親密,直叫的林香草眉頭緊蹙,有一種我軍已叛敵的挫敗感。
仔細一想,他往日叫她一聲阿姐,還不見得有這麼親密呢。
壓住了心裏的不快,林香草快步上前,將林山拉在身後,嗬斥道:“嚷嚷什麼,別被賣了都不知道。”
林山想些什麼,人已經被林香草拉回了柴房中。
林香草看著髒兮兮的他,橫豎就是不順眼,今日她的身體有力了一些,便決幫他收拾收拾。
做就做,林香草剛打了冷水進屋,正在囑咐林山脫衣服洗澡,卻見林山羞羞答答的拉著衣服,一股腦的搖頭:“阿姐,你先出去,我已經是男子漢了,自己能洗?”
林香草嘴角抽搐了一番,像擰雞一般將她整個人擰了過來:“除非你打的過我。”
林山哆嗦了一下,頓時認慫,眼看著林香草就要脫他衣服,他連忙往衣服裏一掏。
一個,兩個,三個十一個!
他居然藏了十一個河蚌在衣服裏,自己居然還沒發現!
林香草雙眼噴火,這東西不咯人嗎?況且濕噠噠的,得了風寒怎麼辦?
林山連忙伸出了手掌心,一副要挨打的樣子。
林香草無奈,一把將他拉了過來,一邊給他扒衣服,一般惡狠狠道:“下不為例了!”
林山點頭如搗蒜,這回倒是配合了許多。
待林香草將林山收拾出來之後, 林香草都驚呆了。之前看著這子蓬頭垢麵,滿臉汙垢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生不出好印象。如今一打整出來,倒是可愛的很。
她將河蚌收了起來,外頭下起了大雨,樹枝也被風吹的‘嘩嘩’響,柴房開始漏雨了,姐弟兩尋了破瓷罐接著,這才躺在木板處休息。
身上的疲乏,一點點的襲來,她終於忍不住睡了過去。
這麼一睡,倒也沉穩,直到色陰沉,耳旁忽然傳來了林山的喊痛聲。
林香草猛的從木板上坐了起來,將林山抱在懷裏,隻聽她一個勁兒的喊肚子痛。
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那裏有著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她再顧不得其他,趕緊穿好鞋子,拿了屋裏消炎消食的草藥,往灶間走。
今日烤河蚌給林山吃的時候,她也沒想到那上麵來,河蚌本身就屬陰性,孩子吃多了,勢必會出問題。
剛剛推開門,暗處有個軟軟的聲音低聲傳了過來:“香草,山不舒服了嗎?”
是阮娘,李長朔的娘,她的二舅母,這個家唯一算的上善良的人。
林香草點了點頭:“不礙事的,二舅母,我熬點草藥就好。”
阮娘點頭,似是想到了什麼,連忙上前,將她手裏的一塊玉米麵混著油燈塞給了她。
“你先用著,有事再叫我。”
林香草點頭,阮娘四顧的看了看,趁著沒有人發現,又悄悄的回了屋。
待林香草將藥熬上,已經是一刻鍾以後了。她剛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怪味兒,仔細一看,原來是林山吐了。
一陣心疼,她將林山喚醒,喂了藥,又幫他理了理被褥,這才出門拿工具,將他的嘔吐物打整出去。
折騰完,已經是後半夜了,林香草打了幾個哈欠,無力的躺在了林山的身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