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這陣子,他實在是太忙,還沒有精力管到楊元身上,不曾想,這楊元竟然親自上門來了!
李嚴臉上多了一絲冷意,對楊元自然而然,也沒了好臉色。
“你一沒個一官半職的,二來咱們又非親非故,我何須讓你去迎?”
李嚴的話語中頗帶不滿,楊元自然也聽得清楚明白,偏偏他依舊是麵不改色的緩緩解釋道:“我和香草本是訂了親的,可因著一些誤會,我們竟差點錯過了,如今,我對香草心懷有愧,早就想著到將軍您麵前來負荊請罪了!”
李嚴總算是聽明白這負心男的意思了,他分明是知道了自己是香草的親爹,所以,上趕著往上來攀關係了!
李嚴混跡官場多年,對於這等子趨炎附勢之人,早就不新鮮了,可因著這人負了自己的女兒,如今還如此恬不知恥,李嚴越發厭煩。
“用不著,香草怎會看的上你這樣的?就你那門第,也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我若是你,早就尋個地縫把自己藏起來了,你竟還有臉麵往我麵前湊。”
李嚴這一席話說的恨不客氣,楊元原本被她娘說服了無數道之後,厚著臉皮過來的,誰知道,李嚴卻如此羞辱他!
他的臉上白了幾分,忍不住道:“家父,您是家父的恩人,我對香草一片真心,家父也一直很喜歡香草這個兒媳婦兒,當初要娶香草,我也沒有想過門第。”
他如今心裏也沒個底,隻望著李嚴能看在他爹的麵子上,多少也能容他進屋說說話。
一般想著,楊元一邊又怨著他爹,他爹要是肯跟他過來,那應該就沒這麼多事兒了。
李嚴在這村裏是待了一些時日的,自然也知道楊裏長為人不錯,如今本想收拾收拾楊元一番,將他扔到敵人的營帳也受受那千刀萬剮的罪行,可想了想故人,他又忍下了這種衝動。
“你不來,我也打算找你算賬的,你那親爹就是個沒用的,當初枉費我救了他性命,他連著我的一雙兒女都護不住,自然也算的上白眼狼,而你就是個小白眼兒狼。”
楊元驚恐的看著李嚴,一度懷疑他爹根本說的是假話,若是他們兩家以前的關係當真有那麼要好,這李將軍的態度未免?
“楊元, 你果真在這裏!”外間,林香玉的聲音草草傳來,眾人驚訝的朝著林香玉看了看,隻見林香玉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目光順著楊元將他周遭的人都打量了一圈,最後落到了林香草的身上。
“你可真是不要臉,千方百計的想要搶了我的東西。”
李嚴皺眉,他認識這女子,似乎叫林香玉,是林大慶的女兒,原本他念著舊情沒有對林家人下手,不曾想,這些人倒像是不想領情了。
原本杵在那處的林有田恍然回神,趕忙去推林香玉:“香玉,你聽二舅舅的,趕緊回去。”
這李嚴好歹是個將軍,想捏死林家人,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原本他之前擔心李嚴對林家人下手,手心裏還替林家人捏著一把汗的呢,誰知道香玉倒是好,就這麼上趕著討打!
“你推我做什麼,我今兒個就是要數落數落林香草這狐媚子,勾搭我男人,我不要的,他也勾搭!”
林香玉越發口無遮攔,林有田的額頭早就冒起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他小心翼翼的朝著李嚴看去,正想幫林香草解釋兩句,卻見李嚴看過來的目光就跟冰錐子似的。
“香玉,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趕緊跟娘回去。”小陳氏草草從外頭趕來,看到院裏的場景,也是心驚。
偏偏小陳氏有心帶著林香玉走,李嚴也不給他們機會了。
“來人,把林家和楊家人一並帶回縣衙去,也該讓那趙大人好好的審一審當初這陰婚背後的害人勾當了!”
李嚴這聲音剛剛落下,外間已經湧了十來個帶刀的侍衛過來了。
小陳氏母女嚇得麵色發白,雙腿也不自的打起了顫,倒是楊元眼看著有人來抓他了,趕忙道:“將軍,你不能抓我啊,香草心裏麵的人是我,香草想嫁的人也是我,我對香草的心蒼天可鑒啊。”
自然,沒有人回應他的話。
偏偏楊元似是想到了什麼,又趕忙喊道:“將軍,你若不相信,你可以問問香草,他為了等我,竟跟李長朔假定親,她的心裏麵是真的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