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太後如此這般的話語,李長朔自是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李嚴。
李嚴假意跟他解釋了一番,李長朔早回不過神來了,他看了看李嚴,又看了看順景太後,忍不住喃喃道:“我,我竟然······”
順景太後摸了摸眼睛,忍不住點頭:“你就是我的乖孫兒,我可以保證,你肯定就是我的乖孫兒。”
眾人麵麵相覷,雖然這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李長朔李大人確實跟離王殿下有著幾分相像,可畢竟皇族血統高貴,這隨意拉一個 人回去,便說是宗親,這其他的人如何能服?
更何況,順景太後避世多年,若因思念成疾,說了什麼胡話,那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眾人麵麵相覷,倒是一旁的白道行提醒了一句:“扶乩中有透露,世子自有法子證明自己的身世,不知太後您?”
白道行的話可是提醒了順景太後,順景太後連忙摸了眼淚,低聲道:“當年,你對你爹娘可有任何的印象?”
李長朔認真想了想:“當初我被人追殺,是有人護著我一路送到趙縣的。”
“竟還有人追殺你!”順景太後說及此處,不由紅了眼。
對於過往,她實在是心中有愧,她做為一個母親,作為一個祖母,竟連著自己的兒子和孫子都沒有護著。
說到底,就是她的過錯,都是她的過錯!
“不過,我記得,我身上有塊手帕。”李長朔忽的開了口,順景太後連忙道:“塊,快些給祖母看看。”
眾人麵麵相覷,這還沒有正式相認呢,順境太後就一個祖母又一個祖母的稱呼著,往後若是認了,那還了得?
而此時,李長朔很快就回屋拿了一塊手帕出來,不多時,那是一張手帕分成了兩半,順景太後摸著那手帕,整個人的眼眶子忍不住忍不住又潤了幾分。
“這,這是我當年親手繡下的。”順景太後忍不住喃喃道。
眾人驚訝,就連著李嚴也十分詫異,當年,這手帕本是李長朔貼身所帶,他看著繡樣,原本以為這繡帕出自於王妃之手,不曾想,竟還是出自於順景太後之手。
仔細想了一陣之後,李嚴頓時明白了,當初,離王之所以將這繡帕放在李長朔身上,為的就是讓他認祖用的。
當初的離王,即便是別人冤枉至此,他也不曾想讓兒子一輩子那般委屈,離王就是離王,每一次的出兵都是運籌帷幄,戰無不勝,如今,就連著洛難,也不曾忘記給世子安排後路。
也辛虧,他的兒子如今終於能讓他得償所願了。
想到故友如此一番心血,李嚴心下不由感觸,隻覺眼裏像是進了沙子一般,好生不舒服。
如今,連著他自個兒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高興,還是心酸。
興許,也是兩者參半,一為故友,二為長朔。
“可時隔多年,您,您當真還有如此深的印象。”這時,李長朔的話語輕輕淺淺的傳來了,順景太後搖頭一笑:“我的繡工在整個大慶國還是要有些人比的,就這帕子,也是當年西域獻給先皇的,這世上再無二匹,我將那帕子分成了兩半,一半繡給了皇上,一半繡給了你爹,如今,隻要皇上看到這帕子,也定是能將你認出來的。”
話說到這裏,順景太後又沉聲道:“你就是我的乖孫兒,皇上的親侄兒!”
眾人聽了這話,立馬跪在地上行禮:“參加世子殿下。”
一時間,聲音浩大,順景太後拿著繡帕,拉著李長朔就回宮了。
這天大的消息傳到林香草屋裏的時候,林香草正在插花,那是早前李長朔讓人送來的一捧菊花,各種顏色,倒是好看的很。
當她從雲煙的敘述中回過神來之後,整個人依舊有些不敢置信。
“也就是說,長朔是離王的遺孤,當今的世子爺?”
雲煙點頭,笑了笑,立馬就露出了兩個小酒窩,看上去十分乖巧。
“公子聰慧勇猛,本就不是池中之物,即便不是這世子爺的身份,他早晚也會封侯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