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少爺,小姐淹死在後院裏了。”這時,又有個丫頭急匆匆的趕來了。
李元英銳利的目光淡淡的朝著李長朔的身上掃了掃,終是拂袖而去。
眼看著李元英帶著人徹底的出了小院裏,李長朔終才道:“我若是不及時趕回來,難不成,你還要給她證明清白不成?”
林香草一愣,適才想起自己剛剛下意識的就要給她驗屍,若是李長朔不來,她還準備尋了刀子,割開她的屍體,仔細查驗一番。
這種舉動,似乎是出自於本能!
“長朔,我往日當真是個開小吃攤的,隻是開小吃攤的?”林香草皺著眉頭,忍不住問了一句。
若當真隻是開小吃攤的,為何她又那麼熟悉人的身體,剖屍查驗這凳子本該是離經叛道的事兒,偏偏她卻覺著手到擒來!
林香草覺得自己該是一個怪人,她迫切的想要從李長朔的眼裏看到答案,卻見李長朔皺著眉頭問她:“是誰告訴你的。”
“花巧匠。”林香草正要說話,卻聽李長朔冷聲道:“胡鬧,你這身子還沒好,他倒是徹底的給你添事兒,如此這般傷神,如何是好!”
林香草皺眉,忍不住道:“可,可他也並未跟我多說什麼,就隻是告訴我,曾是個賣吃食的。我一想到自己忘了你,忘了以前的一切,心裏就十分自責,我整日待在屋子裏,忍不住就會去想過往,可越發仔細去想,腦海裏又是空空如也,我!”
李長朔麵色稍緩了一些,一把將他攬在了自己話裏,悄聲安慰道:“好了,沒事兒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過往的事,我不在意,你隻要知道,往後有我一直陪著你就好。”
“可,我心裏不舒服。”林香草悶悶的回了一句,她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可一時半會兒,卻也說不清楚。
她越是認真去想,就越是想不明白,心裏很是苦惱。
“行了,明日我讓人陪你出去走走,放放風,心裏也會舒服許多。”李長朔雖是巴不得將她鎖在自己的身邊,不讓她接觸任何人,可看著她這般胡思亂想,他也忍不住覺著擔憂。
“嗯。”林香草沒再多話,心想或許出去走走,能想起什麼呢。
這一日,李府出了命案,李元英在李嚴的授權下,還是報了官,雖這不是什麼體麵事,可李元英卻魔怔了一般,絞盡腦汁的將一切疑點和林香草聯係上。
偏偏,卻沒什麼確鑿的證據。
更嘲諷的是,大理寺的人過來查案,無不親自去拜謁了李長朔,原本李元英就覺著妹妹的死跟李長朔有關係,而這查案子的人偏偏還跟凶手如此客套,他難以想象,這些人究竟能查出什麼東西來。
興許,即便是當中讓他們查出了什麼東西,他們也不會將真相公布出來。
心灰意冷之時,崔鶯兒來了。
她安安靜靜的跪在李素素的靈堂前給李素素燒著紙錢,李元英原本對整個二嫁的夫人很是不喜,在他看來,這女人心神深重,不好拿捏。
可如今見她端跪在靈堂前,一臉的哀痛之色,他的心,忽就軟了一些。
在這將軍府,他也不過是個外人罷了,而真正跟他有牽扯的人,想必也是崔鶯兒這未來的夫人罷了。
她是真的存著關切之意來的,李元英看的清楚,卻又不願讓自己的心思讓人看明白,隻得道:“時辰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
崔鶯兒一愣,依舊是徑直燒著紙錢,沒有應他的意思。
李元英皺了皺眉,隻見她將手裏的之前全部燒完之後,又朝著靈堂跪了跪,磕了幾個響頭,這才緩緩起身。
“素素的事兒,就這麼算了?”她沉聲問了一句,似是有些憤然。
原本,他的心裏就不甘如此,被她這麼一說,那股子不甘就越發明顯了。
“大理寺在查案,我等隻需要等消息就是了。”微微閉眼,他將自己內心裏波瀾掩了下去。
崔鶯兒冷嗤了一聲:“大公子,你未免太好笑了一些,李長朔雖被封為了小王爺,可如今還是大理寺的一員,這案子,他也會插手,他和林香草毒了素素的嗓子,如今,素素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們的嫌疑也最大。要讓大理寺查案,簡直就是個笑話。”
“那你想我如何,跟大伯說她的女兒害了我妹妹,還是直接鬧到聖上那處去?”李元英惱怒不已,聲音也不由提高了幾分:“林香草是大伯的親生女兒,李長朔是聖上的親侄兒,你覺得,他們是會維護誰?”
崔鶯兒一愣,李元英這般情緒外露倒是鮮少有的,不過,他越是如此,那就說明,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