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重垂頭,將慢慢的憤怒掩在了眼底。
崔次輔聽了半響,也算明了了,那將軍家的小姐叫香草,至於別的,他依舊是有些不明了。
“也就是說她把你給忘記了?然後······”崔次輔如此說來,也對李長朔的行徑感到不恥,可還未多話,卻聽趙九重義正言辭道:“我得跟聖上要個恩準,我想求聖上賜婚於我二人。”
這話才剛剛說出來,崔次輔就說不出話來了,他看著李長朔,忍不住咳了咳道:“你別怪舅舅潑你冷水,但有個事兒,舅舅必須要提醒你,人家姑娘已經把你給忘記了,就算你再糾纏,也無用,況且,聖上那邊······”
崔次輔欲言又止,當初,他這侄兒年少有才,連中了三次狀元,卻沒有一次願意入朝為官,就未這一點,聖上對他們崔家還頗有微詞。
若是他再為了這事兒出現在聖上麵前,聖上也不一定會幫他。
“我若不求賜婚,李長朔會真的乘人之危,就算我求了賜婚,她實在是不願意,我也會尊重她的意願。”趙九重沉沉說了一句,這才咬牙道:“所以,舅舅,這事兒我定然要去辦。”
崔次輔知他素來執拗,也將他沒法了,想著那小王爺這行為也確實讓人鄙視,他不由道:“既是要去求聖上,舅舅便與你一起了。隻不過,不是今日,明日早朝後,你在東門等我,我帶你一同進宮。”
趙九重有些詫異,原本他會阻止自己,不曾想,他非但沒有阻止自己,還想跟自己一同前去。
崔次輔淡然一笑:“我既是想吃這一杯侄媳婦兒茶,也應該做做點事情才是。”
趙九重抿唇,半響,終是幽幽說了句:“那就謝過舅舅了。”
夜裏,趙九重和崔建夜行將軍府,崔建對主子這種偷摸鬼祟的行為感到很無語,卻也知道主子使為了見林香草,心下不由又多了幾分無奈。
根據他對李長朔的了解,李長朔可不是那等子好騙之人,隻怕這時候他們就算是進得了將軍府的大門,也進不了林姑娘的院子。
可他心裏是這麼想的,又不好打擊了自家主子,隻得硬著頭皮跟著他上。
若真是被那李長朔給逮住了,大不了,也不過是一頓皮肉之痛罷了,自家主子都不怕,他怕什麼。
隻是,李府上下卻比她想象中還要森嚴,兩人尚且還在林香草院子裏,就被人給發現了。
當崔建看到清一色的帶刀侍衛時,他早已明白了,李長朔比她想象中準備的還要充分。
如此這般費盡心機的守著一個院子,不是為了防自家主子,還有誰。
“主子,我們?”崔建才剛開口,趙九重一個躍身就朝著院子裏的花叢奔去。
崔建原本是想讓自家主子走的,可如今趙九重已經支身入院了,她要是再支支吾吾,卻也不太妥當。
再度硬著頭皮的跟了上去,隻道自家主子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如今他跟過去,也好看著時機將主子帶走才是。
隻是,這才剛剛跳下去,還沒走兩步,就聽見侍從裏,有個森冷的聲音傳來:“是誰!”
崔建背脊一僵,又聽另一個聲音道:“興許,你是聽錯了吧,這哪兒有什麼人。”
眾人找了找,也確實沒見著院子裏有異樣,這才往邊上巡邏去了。
崔建鬆了一口氣,再看向自家主子時,趙九重已經貓著身子,歧途通過那暫且無人巡邏的小門。
隻是,兩人才剛剛走過去,很快就聽見有丫頭尖叫了一聲,回頭看去,回廊處正好有個丫頭正端著東西過來,顯然是被一身夜行衣的趙九重和崔建嚇到了。
崔建快步而上,正要去捂那丫頭的嘴,不曾想,剛剛那群才走不遠的侍從又聞聲而來了。
一時之間,兩邊的人都愣了片刻,很快又是一陣廝殺。
初時,趙九重和崔建還能占點上風,不多時,又來了一隊侍從,崔建覺著形勢不妙,忙道:“主子,咱們還是先行離去吧,這一隊又一隊的人,隻怕情況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