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朔眸光一亮,猛的就將她攬在了自己懷裏:“香草,相信我,我會給你這個世上最好的東西,所有的東西,隻要你要,隻要我有,即便是沒有,我也得努力著有。”
林香草聽他這話,忍不住就笑出來了:“行了,知道你的心意,隻不過,這整日的將這些話掛在嘴邊,卻也是不知羞的。”
李長朔笑了笑,由著她說什麼,橫豎,她是願意嫁給他的,這就已經夠了。
“我是想讓你看到我的心。”他笑著歎了一聲,眼看著她正含著蜜餞,一雙月牙一般的眼睛早就彎在了一起,他越發看的津津有味,隻覺得她就是自己嘴裏的那塊蜜餞。
“好了,你早些休息,我先走了。”待她吃完了蜜餞,那碗加了安神湯的湯藥起了作用之後,李長朔終是起身告辭了。
林香草打了個哈欠,抬眸看著她,迷離的目光隻淡淡的在他身上掃了一圈,便又帶著半絲迷糊的說了一句:“其實,你穿白衣服也挺好看的,隻是,你怎麼就不穿了呢?”
李長朔身子一僵,他從未穿過白色衣服,自打出生以來,他就沒有穿過白色。
對於他而言,白色是富貴公子的專色,他那種放牛放羊的農家娃兒就不能穿幹淨了。
這種心性直持續到了現在,即便是他那皇奶奶也讓人給他做了不少月色錦服,可他卻完全沒有一點興趣。
他忽的想起了之前雲煙跟她說過的話,他的眉頭又皺巴在了一起。
不用想,他也知道她記憶中那個穿白色衣服的人是誰,一般惱恨著趙九重陰魂不散,自己即便是阻絕了任何一個讓他和香草碰麵的機會,他依舊活在香草腦海最深的記憶當中。
“你喜歡我穿白色衣服嗎?”壓住了心裏的恨意,李長朔淡淡的朝她問了一句。
林香草此時已經困的不行了,淡淡的點了點頭,上眼皮跟下眼皮又開始打架了。
李長朔見她儼然是困得不行了,這就讓人打了熱水來,親自幫她擦洗幹淨,又除了外衣鞋子,這才給她掖著被角,悄聲道:“你既是喜歡,我還能有什麼不喜歡的,安心休息吧。”
連夜的,他去了李嚴的書房,又跟李嚴說起了自己選的婚期。
李嚴聽後,麵上全是詫異,李長朔見他如此反應,趕忙道:“嶽父請放心,這事兒雖是急了一些,可我們定是有準備的,到時候,我一定會風風光光的把香草迎娶進門。”
“可香草這身子。”李嚴有些遲疑。
“我已經讓人給香草開藥調理了,沒有大礙的。”
李長朔這話才說完,李嚴又張了張嘴,他還想說點什麼,他雖想過嫁女的事情,卻也沒有想過十日以後就會把女兒嫁掉,想說點什麼推脫的話,不想,李長朔又說了一句:“聖上也說了,這日子極好,如今隻怕整個上京城的人家都隻曉得差不多了。”
“這!”李嚴還想說點什麼,奈何於李長朔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也不好再多說旁的,隻能道:“既時如此,那就照此去辦吧,隻是我這頭一回嫁女兒,時間又這麼趕,若是當著遺漏了什麼。”
不等他說完,李長朔又笑了笑:“這個道理小婿自是懂得,嶽父你也莫要累著,差什麼,小婿會讓人去采買。”
“那怎麼行。”一聽這話,李嚴又不樂意了:“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若是這些基本的東西也準備不好,那還得了。”
李長朔見李嚴急了,也不跟他多說了,隻點著頭道:“小婿明白,隻是嶽父莫要心急,凡事兒都可以慢慢來。”
這話雖是這麼說的,李嚴卻不這麼想。這一夜,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想起了自己的夫人林山花,他就百感交集。
想著他們的女兒即將要嫁人了,這本是一個十分高興的事情,可他這心裏卻又高興又擔憂。
畢竟,此時此刻的香草是失了記憶的,也不知道往後她想起了趙九重,她會不會怪自己?
心裏雖是這麼想的,可第二日船上官服去上朝時,他還是那副精神奕奕的模樣。
不論如何,趙九重已然是去了的,長朔又是個能托付終身的兒郎,同樣是男人,他自是看的出來,長朔對香草的感情不會有假。
他相信,假以時日,香草對長朔也一定會心生喜歡的。
想及此,李嚴又讓管家提前在賬上支點銀子出來,等他一下朝,立馬就去外頭置辦女兒的嫁裝。
終歸這事兒是最重要的,一想到要買的東西多且雜,他連著早朝都不想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