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李嚴一路上遇上熟人,麵上的笑就沒從臉上掉下來過。
朝中官員見狀,無不出言恭喜於他。
李嚴覺著,香草的婚事一定要大大的辦,還準備這次上了早朝,立馬給聖上告假,好歹,也要在家中
好好準備準備才是。
然後,這種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直到後來,他遇到了趙九重。
李嚴一度覺得他是死了的,所以,在朝堂上看到趙九重之後,一雙眸子就定定的放在了趙九重身上
,半響沒有收回目光。
畢竟天子在上,他也不好當真過去和趙九重私談,再是心裏有疑問,他也不好上去詢問。
這種疑問直到聖上宣布升趙九重為工部右禦史的時候,他才算是真的肯定了。
這小子果真是沒有死!
但這樣的肯定卻讓他喜憂參半,畢竟,香草為了他才落到今天這個樣子,而他又活過來了,對香草
亦或者是對愧疚滿滿的他都是一個好事兒。
但如今,香草和長朔的事情已經拍板定案了,這十日後,他就要嫁女兒了,原本長朔是最合適的人
選,他這女兒嫁的也很是滿意,可如今看到趙九重,他這心裏又不是那麼肯定了。
這女兒嫁的當真還算滿意?他自己也是說不上來,隻覺此時此刻,他這心裏亂糟糟的。
隱隱的,她能感覺到趙九重在看他,而他卻不知以什麼顏麵去麵對他。
李嚴活了這大半生,還從來沒有遭過這種場景,除了家人,他從未對不起任何人過,偏偏對這小子
列外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朝,他連著告假都不曾,趙九重就找到了他。
“將軍,一切安好?”趙九重像是一個老熟人一般,和他緩緩地說著話。
“好。”李嚴覺得對他不住,可這心裏麵還是記掛著他的,當下就問了一句:“你這些時日去了何地,我
竟以為你!”
趙九重苦笑:“莫說將軍,就連著我自己也以為這次鐵定是沒希望了,看來,人生還是有無限可能性的。
”
趙九重緩緩說著,這才來了一句:“當日,我去將軍府找過將軍,隻不過,將軍不肯見我。”
迎著趙九重探究的目光,李嚴的麵色頓了頓。
不願意見他?他哪兒會不願意見他,不用想,他也知道,定是長朔的意思。
幹咳了一聲,他思索著話語,正想著怎麼跟他說起林香草和李長朔的婚事,不想,卻聽趙九重道:“我
以為將軍會考慮香草的感受,畢竟,香草真心喜歡的人是我。”
李嚴自是顧忌到了這一點,若不是顧忌到這一點,這早朝時,他也不會七上八下,心裏不安了。
他原本就對不起那雙兒女,若是再有個差池,那她更是沒有顏麵去地底下見他們娘了。
思索著,正要開口,卻又聽一道冷笑聲傳來:“我道是誰,如此這般大膽的攔了我嶽父的去路,右侍郎
好大的臉麵!”
是李長朔,趙九重眸光一沉,嘴角掛上了一絲譏誚笑意:“你這是急了?我瞧你著急起來的樣子,也不
甚好看。”
李長朔麵色越沉:“我為何要急,是我的,便是我的,就算是任何人敢覬覦,那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那就當真是你的嗎?”趙九重的眼裏有了一絲譏誚,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李長朔,卻將李長朔看的怒
意滔天。
李長朔再懶得跟她多說了,當下就冷冷道:“是不是我的,十日以後就見分曉了,嶽父,我們同路而行
吧,我有事想跟你談談。”
趙九重掩在袖子下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他倒是沒忘,李長朔和李嚴之間,還存著一個離王,任
由著李嚴心中再清明,可遇上了一些問題,也總歸會不可抑製的偏袒李長朔。
李嚴看了趙九重好一會兒,終才緩聲道:“趙大人,有些事情,我還沒有想清楚,你給我時間,我想清
楚了再來找你。”
這個答案,趙九重已經看出了他對李長朔的偏袒,可饒是如此,此時此刻,他竟還存著一絲希冀。
或許,李嚴會尊重香草,會延遲李長朔跟香草的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