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鶯兒本就是個刁蠻小姐,經了趙九重這事兒,才是真的跟林香草炕上了,當真想去找林香草的不痛快
。
一想到自己示為珍寶的男人竟別李家父女如此奚落,他這心裏又是一沉,也顧不得之前想緩緩對她
施加報複的想法,徑直朝林香草院子裏走去,勢要找林香草要個說法。
這人才剛剛入了小院,她就高聲喊了起來:“林香草,你給我出來,林香草,你今天必須要給我個說法
。”
眼看這就要進入小院,有人忽的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扯著,猛的朝隱蔽處走去。
“你幹什麼!”待看清楚了來人是李元英之後,崔鶯兒麵上的怒氣更甚。
她心裏有一團火,如今必須要衝著林香草發出來,這黑心黑肺的女人,枉費了趙九重對她那麼好,
她就是這麼對九重的。
一想到那個連著正眼都不曾看過自己一眼的男人,如今就被林香草示若敝屣,她這心裏頭就越發憤
怒了。
“放手。”費力的想要將自己的手從李元英的大手裏掙脫出來,誰知道,李元英將她越拉越緊。
李元英不怒反笑:“放手?鶯兒,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忘記素素的遭遇了,你若是就這麼進去,可
有想過你的下場,她是我的仇人,我自然知道收拾,可我不想搭上你。”
崔鶯兒一怔,她竟然從他的眼裏看到了關懷和著急。
在以往,李元英對她向來都是客氣與疏離,即便是後來,她到他跟前吊唁李素素,李元英對她也是
半信半疑,她以為,他們連著半個盟友都算不上,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毫不掩飾的關心她!”
忽然間,崔鶯兒就笑了,想起自己對趙九重一往情深,趙九重卻對自己不屑一顧,她忍不住惡劣的
問他道:“李元英,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李元英神情一滯,卻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他喜歡上她了嗎?這一點,她也不清楚,她隻知道他不願意讓她有事兒。
就在兩人僵持之間,林香草的小院裏忽然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誰在外頭大喊大叫的。”
是李長朔。
李元英的麵色變了變,拉著崔鶯兒就要隱在暗處,不想,卻聽崔鶯兒半嘲諷,半挖苦道:“原來,真正
怕的人是你啊,李元英,我若是你,那可真的憋屈死,明明是李家血脈,偏偏在自家府上,讓一個人壓
在了頭上。”
這話猶如是一把利劍,猛的就刺穿了李元英的心坎。
李元英的眼裏閃過了一絲犀利,於他而言,這些話題是她最敏感,也最不願意讓人提起來的,上一
個提起這事兒的人還是一個歌姬,但李元英早一把掐斷了她的喉嚨眼,讓她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手緩緩地朝著崔鶯兒的脖頸處伸去,她厭惡這種感覺,當下心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若是可以,他
真想就這麼一把掐斷了她的脖子,讓她往後再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可這手才剛剛伸過去,他又頓住了。
這人是崔鶯兒啊,他還等著她看自己報仇,等著她陪著自己入主將軍府。
迎著崔鶯兒挑釁的眸色,李元英伸手將她往林蔭裏一推,悄聲道:“躲好。”
也就在這時候,李長朔從外頭走來了:“我道是誰人在喧嘩,本想來治她打攪我夫人休息的罪狀,不想
,卻被你放走了。”
李元英一頓,藏在衣袖當中的手緩緩地握成了拳頭。
他什麼都看見了!李元英原本以為,將崔鶯兒推走後,這李長朔也說不出個長短來,可不想!
幹笑了一聲,李元英故作不知:“不知小王爺這話裏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倒是愚鈍了。”
“你以為,你是香草堂哥,我就不敢治罪於你了?”李長朔冷聲笑了笑:“你在將軍府無依無靠,想對付
你,便不是難事,這次,我看在香草的麵上就算了,往後,你可得看管好自己院裏的阿貓阿狗,否則,
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李元英麵色一白,雖然他從小寄樣在大伯名下,可他好歹也算的上將軍府的公子,如今別人如此奚
落,這臉麵跟直接被她打了一巴掌也無疑了。
偏偏,對方還是李長朔,他如今沒法子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