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正想著,遠遠地,又聽窗台上,雲煙正焦急的喊著她。
林香草回神過來,忙朝著窗台上的雲煙應了一聲,很快,雲煙就順著梅林尋過來了。
“小姐,你怎麼忽然就出來了,害我擔心的。”雲煙適才說著,這才發現林香草手裏的畫像,整個人
的麵色白了白,慌忙拉過她手裏的畫像,這就道:“小姐,這些汙穢之物怎可入小姐的眼睛,還是快些回去
吃東西吧。”
林香草一愣,指著被雲煙收在背後的天燈,忍不住道:“那怎麼是汙穢之物,我看著那天燈上的人分明
就。”
不等她說完,雲煙草草的打算了她的話:“小姐!若是讓公子知道我們竟讓小姐一人來了這地方,還撿
了這來路不明的東西,一定會怪罪於我們的。”
林香草還想說點什麼,但見的麵色一白,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終是頓了頓,忍不住道:“不會的
,長朔不是這樣的人,他若是問起,便讓我來跟他說。”
這話才剛剛說完,卻見她猛的跪再了地上,滿臉驚恐:“小姐,還望你莫要再公子麵前提起,今日,京
中事情繁多,公子早對我們有所交代,隻怕我們沒照看好你,如是公子知道了今日的事情,非得與我們
計較一二。”
林香草見她麵色慘淡,還想跟她說點什麼,卻又怕嚇著了她,隻得搖了搖頭,道:“既是如此,那就算
了。”
雲煙麵色終於緩和了一些,在地上跪著連磕了幾個響頭,又道了謝,這才起身。
林香草看在眼裏,實在是覺得麵色怪異。
在她看來,李長朔素來對她體貼溫柔,怎就成了別人心中這般可怕的存在?想來是他平日裏對雲煙
他們嚴肅了一些,頗才讓雲煙如此害怕吧。
想及此,林香草終是沒再多說,一邊又緊守著承諾,想著往後定是莫跟長朔提起這事兒就罷了,一
邊又忍不住朝著那畫像看了去。
那畫上之人和她是真的像,若不是雲煙如此害怕,她該會將那畫拿回去給長朔看看,也問問他,那
畫上的人到底跟自己一不一樣。
可轉而一想,當她想到了雲煙那慘白的麵容時,她終是收回了這個想法。
這日午睡時,林香草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境中,她穿著一襲男裝,拿著解剖到走在一個又一個的
棺材中央,而棺材中全是用白布遮掩著的死人!
偏偏,她竟沒有一點懼怕之色,解開了一塊又一塊的白布,挨著挨著檢查著白布下屍體的症狀。
而她的身旁正好站著一個白袍男子,那男子正一筆一劃的畫著屍體上的特征,她隻是草草一看,便覺
得畫功了得。
直到林香草驚醒以來之後,還不斷的回想著那夢境當中的場景。
那個夢實在是太過於真實了,她忍不住去想,究竟是何時何地發生過,那個白袍男子真的是長朔嗎
?可她為何不知道,長朔的畫工竟然有這麼好?
心中想著,無來由的,她竟又想到了那個天燈,那天燈上的畫像也是栩栩如生,不知道為何,她竟
有一種直覺,這兩人相似的畫工分明就極有可能是出自於同一個人之手!
晚間,李嚴難得叫林香草去外廳用飯,家裏,連著林小山也回來了。
李長朔初時還擔心她的身體,勸她若是不舒服就莫要去,可林香草再屋裏待了這麼些時日,整個人
都快發黴了,也想出去走一走,於是就帶著林小山一並去了。
李長朔還想說點什麼,但見林香草在屋子裏憋了這麼些時日,倒也確實是苦悶,終是沒再多說,隻
由著她去了。
眾人一上桌,林香草方知今日是李素素的頭七,這時間是根據仵作推斷的落水時間確定的。
李元英和李嚴的麵色都十分沉重,幾乎是下意識的,林香草朝著李長朔看了去,但見對方麵色如常
,儼然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不知為何,她忽的又想起了那日李素素飄在水麵上的樣子,她這心裏就覺得不踏實,連著一旁李嚴
究竟說了些什麼,她也沒有聽清楚。
直到李長朔伸手捏了捏她放在桌子下麵的手,她才恍然回神過來。
“堂妹你這是怎麼了,麵色不怎生好啊?”這時,一旁的李元英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
林香草還來不及答話,偏聽一旁的李長朔冷笑了一聲:“在這種情況之下,臉色還能好的起來?今日這
頓飯,為的就是祭奠令妹的吧。”
李元英不置可否,那放在桌子下麵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殺人凶手竟會這麼大眼不辭的說出祭奠令妹的話,不過,一想到趙九重,他
的麵色就緩和了許多。
他李長朔敢奪她最親之人的性命,他也可以讓李長朔永遠的失去他心中所愛。
一旁的李嚴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想著過往,忍不住說了一句:“素素雖錦衣玉食的長大,卻從小沒有安
全感,我本還想將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誰知道,那孩子命薄。”
李元英垂頭,掩下了眼裏的心思,說話間,嗓音也打起了顫。
“昨日我夢到了妹妹,夢中她過的不好,一直跟我訴苦,她說她在地府受著磨難,想讓我們大家去南
山寺給她上上香,這樣,她在地府也好過一些。”
李元英著話音剛剛落下,李長朔就冷冷的笑了一聲:“那你為何不讓她趕緊去投胎。”
“你!”李元英的嘴唇抖了抖,整個人愣在那處,卻半響也說不出話來。
倒是一旁的李嚴重重的歎息了一聲:“既是如此,明日我們就一起去南山寺給素素燒點香吧。”
李嚴都發話了,一旁的林小山自也十分配合:“爹,明日我去與夫子告假。”
李嚴點了點頭,有些感慨:“畢竟是你堂姐,雖你們從小沒有一起長大,也算不上熟悉,但這血脈至親
是不可改變的。”
林小山點了點頭,一旁的李長朔沉著眉眼盯著李元英看,這早不做夢,晚不做夢,偏偏在吃飯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