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從來就沒有什麼秘密,至少,在李長朔接手了他爹的各類死士之後,這皇宮中發生的事情於他而言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關鍵是,他想不想查而已。很快,李長朔就得知徐首輔夜扇徐貴妃耳光,除此之外,再無旁事。
李長朔知道,徐正定也是發現了南山寺的事兒,如今才準備給徐貴妃敲警鍾,這個事兒後,恐怕想要抓住徐貴妃的小辮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而在朝堂上,徐正不但先利用邊境馬幫殺人之事奪了李嚴的兵權,接下來,竟又重提了當年離王叛國一事兒。
總之,他的意圖很是明顯,就想將李長朔從小王爺這個高位上拉下來。
李嚴和李長朔本還想再緩一緩,誰知,對方確是這般咄咄逼人,於是,李長朔讓自己的眼線將徐貴妃盯緊了,隻要他那裏有了端倪,他這邊就乘機將徐正一網打盡。
而等到這個機會也已經是十日以後了。
秋日將末,初冬將至,大慶帝適才讓人給徐貴妃做了幾身新衣服,隻怕她著了冷,傷了肚子裏的龍種。
可這前腳才將噓寒問暖的話語帶到,後腳又聽小太監說徐貴妃不知是鬧的什麼脾氣,竟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一地。
大慶帝也是擔心她傷著身子,一路前往,又有心思要哄她一哄,也並未讓人通傳,徑直過去之後,卻聽大殿裏傳來了男女的調笑聲。
這女聲正是他如今寵到心尖的妃子徐貴妃了,而那男人又是誰!
大慶帝不想,這徐貴妃竟恃寵生嬌,給他戴了綠帽,一時也是氣急,跨步進去,掀開了床帳就將早脫的一絲不掛的徐貴妃拉扯到了床下。
而那原本該在他身上的男人也是驚了驚,慌忙往旁邊縮了去。
“王公公?”大慶帝驚呼了一聲,目光卻定定的放在了王公公的身下,剛剛,就他那匆匆一瞥,早看到了王公公身下那不屬於公公該有的東西。
“皇,皇上。”此時的王公公早已經麵色發白了,他跪坐在一旁,身子顫抖的厲害,看了看大慶帝,又看了看徐貴妃,眼裏湧了一絲絕望。
就在這時,原本傻眼的徐貴妃忽的就反應了過來,她忙指著一旁的王公公,唉聲哭道:“救我,皇上,是這狗奴才,是這狗奴才想欺辱我,皇上,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大慶帝平日裏雖熱衷丹藥,卻也不是個傻的,如今聽了這話,便冷聲笑了笑:“你剛剛不還叫的十分歡暢嗎,我聽著怎麼不像?”
“我真的是被逼迫的,這狗太監,他逼迫我的。”徐貴妃哽咽著訴苦,不過片刻,又聲嘶力竭道:“皇上,我還懷著你的龍種呢,你不能讓那下賤之人欺我!”
王公公眼看著徐貴妃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到了自己身上,也是一急,慌不擇言道:“什麼龍種,她都是騙你的,她根本就沒有身孕,皇上,我是被她逼的!”
徐貴妃一驚,冷著嗓子嗬問她道:“你個大膽狗奴才,誰給你這個膽子!”
大慶帝實在是心煩,冷冷的望了兩人一眼,就讓人請來了禦醫。
徐貴妃無力的蹲坐在地上,待禦醫再三確認徐貴妃並沒有身孕之後,大慶帝終於不念舊情,一聲令下,將徐貴妃和王公公一並打入了大牢中。
而徐貴妃的兄長,當朝首輔徐正更是不恥於徐貴妃的如此行為,立馬就跟徐貴妃斷絕了兄妹關係,更是揚言徐家從今往後再沒有徐貴妃這種不恥之人。
一夕之間,徐貴妃就從寵貫後宮的徐家嬌女,變成了人人辱罵的淫娃蕩婦,就連著過往的獄卒見了她之後,都得吐上幾口唾沫,狠狠地挖苦一番。
徐貴妃如今身在大牢,變成了一個隨時會被問斬的階下囚,還從獄卒口中得知徐正早和她斷絕了關係的事,如今,她才真正明白了世態炎涼,人清冷暖。
不出兩日,獄卒口中就頻頻傳出她即將被問斬的事實,任由著徐貴妃以前是一個如何作的人,到了此時此刻,他竟也忍不住悲心心來。
但凡看到好一點的餐食,她就心有餘悸,隻怕那就是她最後的一頓上路飯。
然後,心裏越是害怕,她就越是憤然不甘,想著這麼多年,她為了徐家做了這麼多事兒,沒有想到,徐正竟當真這麼不留情麵。
可她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自然不會以為自己還有能耐和徐正抗衡。
然後,在她的餐食毒死第一隻老鼠後,李長朔來了,她驚慌的發覺徐正可能是不想她活命了,又詫異的看向李長朔,不知他所來何事。
徐貴妃是大慶帝的寵妃,自也認得這離王的獨子小王爺,待見李長朔冷聲問她可還想出這大牢之時,徐貴妃猛的點了點頭。
這輩子,倘若她還有機會出去,就讓她倒恭水,做那最卑微的事情,她都願意。
李長朔狹長的眼眸裏閃過了一絲滿意之色,又幽幽道:“想活著出去,就要在皇上麵前指出真凶,我保管讓你活命。”
徐貴妃已經沒精力去想別的了,她隻想活命,於是,在李長朔逼人的目光中,她又用力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