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脹痛感令張安抱頭跪地,難受不已。
可張安的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若是想要找回以前的記憶,這點痛苦,是必然要跨過去的。如果不能前去觸碰到到昏迷的自己,張安就覺得自己等待的這一切都將付諸東流。
強忍著腦中的脹痛,張安硬撐著站起了身,一搖一晃的朝著躺在割人藤叢中的的自己走去。
奇怪,那割人藤竟然宛如實物,片片如刀鋒般的葉片,劃過就是一道口子,鮮血不斷的往外冒。
肌膚上傳來的刀割之痛,腦中也宛如被重錘敲擊。明顯很近的路程,張安卻始終觸摸不到。
一步、兩步、三歩......
張安甚至開始覺得身上傳來的痛感有些似曾相識。
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張安已是累的氣喘籲籲,不過即使身上每一處,都傳來了鑽心的痛,張安依舊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因為自己做到了。
坐到了“自己”身邊,張安替“自己”撩起被血液浸潤的頭發,露出了滿是傷痕的還算清秀的麵容,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你呀,這是受了怎麼樣的傷痛,才至於此啊。又是心中還有什麼樣的信念,讓你傷成這樣,還不肯咽下這一口氣。”
鬼使神差,張安竟伸手撫上了“自己”的麵頰。
突然,那種向後退去的感覺再度襲來!
張安就那麼坐在地上,看著眼前再次閃過的一幕一幕。
自己被林申念蹂躪踢下山崖、和莫芙璩攜手擊退眾百魔族、軍營中被師父鞭打、和莫芙璩在京都逛街、瞞著所有人悄悄混進了軍隊、自己在聖仙學府度過的五年......
一切的一切,是這麼的真實,又如指尖的春風,想握又偷偷的溜走。
梁起的夜半偷襲、自己從沉睡中醒來、莫闋琪的獻身救命、與莫芙璩的初次見麵、趙青嵐從風月樓被趕出來、楊老的不告而別......
看著所有經曆過的這些,張安不知何時有熱淚劃過臉頰。
這些,都太熟悉,太熟悉了。
直到眼前看見了那座破舊不堪的茅草屋,張安心中的酸楚再也止不住了。撲身到了那座新墳前,嚎哭不止。
卻又是沒多久,張安似乎是被人扯住了後衣領,拖拽著往後拉去。
剛剛那經曆的一幕幕,再度如翻書一般從張安眼前翻過,這從卻沒有從中斷下,直到再次看到了躺在望生廟麵前的自己。
眼看著梁知予就那樣癡癡的看著陷入沉睡的自己,張安覺得心中特別的不是滋味。自己拒人於千裏之外,甚至在黑夜星廊聽到梁知予可能是抱有目的接近自己的時候,自己還對她心生隔閡。
可這樣看來,是自己做得過分了。
正想著,張安感覺自己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護著臉,摔到霖上。
猛地驚醒,張風帆挺著身子,直直的做起了身,轉過頭,卻見一臉愣神的梁知予正望著自己。
四目相對,梁知予向前一挺身,撲進了張風帆懷中,“混蛋!這才多久,你就讓我體驗了兩次失去你的感覺,你知道我心裏有多怕嗎?!你混蛋啊,嗚哇啊啊!”
梁知予這一哭,張風帆是再也沒法冷下心來了,環手輕輕抱住了她:“對不起。”
這一聲道歉,讓梁知予哭得更大聲了:“前麵是炮烙火烤,現在是昏死在我麵前,這地方又是這麼幽暗可怕,你一會兒皺眉渾身顫抖,一會兒眼角泛淚,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醒來,還能不能醒來,我好怕你就這樣丟下我。你可以不接受我,可以假裝看不到我對你的感情,但是你不能就這樣拋下我啊啊...”